胡蝶抿了口咖啡,否定道:“兄妹倆關(guān)系有矛盾嗎?沒聽說呢?!?
林禾往后靠椅,視線滑向地面,瞧見胡蝶的腳尖微微翹起,左右晃動兩下。
這是胡蝶撒謊慣有的小動作。
“既然胡蝶姐這么沒有誠意,今天的談話應(yīng)該也沒什么必要了?!?
林禾說著拿起包就要離開。
胡蝶趕緊按住林禾的肩膀,讓她重新坐下,然后唉聲嘆氣道:“不是我不說,而是不好說。”
“這事兒到底如何其實我也不清楚,當(dāng)時問過初一,但她沒有正面回答,大概意思好像是和蔣總有關(guān),其他我真不知道了?!?
胡蝶說的這是實話,她想做個和事佬,讓兄妹倆恢復(fù)關(guān)系,結(jié)果初一說他們吵架和父親有關(guān),是他們的家事,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讓胡蝶不要管。
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了,又和蔣嶠有關(guān),胡蝶不敢再插手,怕到最后人情沒得到,落得兩頭不是人。
“林小姐,你別拿這事去問蔣總,給我賣了啊,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也有可能是我會錯意了?!?
胡蝶話語推諉,要是為了拉攏林禾而得罪了蔣嶠,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二人又聊了會,胡蝶說了很多蔣嶠和“前妻”的事情,她話沒說出來,但意思傳達(dá)得很明確,若是想抓牢蔣嶠的心,越像前頭那位越好。
林禾應(yīng)著,看似認(rèn)真聽取建議,實際心里已經(jīng)走神好一會兒了。
和胡蝶分別后,她在回家的路上還在想,孩子們的爭吵是因為父親?那會是什么原因?自己之前問過,嶠嶠也不知道。
——真是沒有一點頭緒。
回到家后,林禾打開nodi發(fā)來的郵件,說聯(lián)系到了幾位賣家,他們有意將手中的瓷器出售,將圖片給林禾發(fā)了過來。
一共是五件瓷器,林禾一眼看到滿腦都是靈感,她回復(fù)nodi可以談價。
林禾不差錢,不是靠蔣嶠養(yǎng)而是自己有錢。
她不擅長經(jīng)商,卻有精準(zhǔn)的投資眼光,胡蝶雖然人品有問題,但除了這次翻車事件,她將北星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
再就是nodi的拍賣行,愣是國內(nèi)國外混得風(fēng)生水起。
當(dāng)年,林禾投資的人不止這兩個。
微博回復(fù)的私信,有大部分是她曾經(jīng)資助過的人,林禾當(dāng)年的財產(chǎn)經(jīng)過投資,如今翻了百倍不止!
不說別人,就是林禾自己整理財產(chǎn)時都忍不住咋舌,沒辦法,被投資的人都太爭氣了!
書房內(nèi)的貴妃榻上,林禾抱著數(shù)位板作漫畫。
畫畫能讓她的心靜下來。
依照那幾件瓷器迸發(fā)出的靈感,林禾下筆如有神,漸漸沉浸在畫作的世界。
直到蔣嶠下班來到書房,林禾才恍然天色已晚。
“怎么不吃飯?”一把將林禾抱起,蔣嶠的語氣像是責(zé)備不聽話的小孩。
進(jìn)書房前林禾交代管家,她沒出來不要進(jìn)來打擾,所以晚飯做好了管家也不敢敲門叫人。
蔣嶠下班回來看到熱了一遍又一遍的飯菜,聽說林禾午飯晚飯都沒吃,衣服都來不及換,趕緊上樓來了。
“好看嘛?”
林禾將自己正在畫的一幅展示給蔣嶠,蔣嶠瞇了瞇眼睛道:“好看?!?
隨即又追著問:“是胃口不佳身體不舒服,還是遇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
說著,大手覆蓋到林禾的肚子那里摸了兩把,語氣沉重道:“瘦了?!?
林禾被逗笑,哪能瘦得那么快,兩頓飯不吃而已。
見林禾露出笑模樣,蔣嶠皺起的眉頭舒展幾分,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
“是胡蝶惹你不開心了?不要再接觸她,我來處理好不好,不要為了外人傷害自己的身體?!?
林禾剛想說自己和胡蝶見面的事,聞道:“你怎么知道我去見胡蝶了?”
蔣嶠下巴蹭著林禾發(fā)頂,漆黑的眼眸微閃,“我猜的,之前你們不是約著要見面嗎?”
林禾哦了一聲,從蔣嶠懷里出來,歪頭看他道:“我聽胡蝶說,孩子們吵架好像是因為你。”
和胡蝶的塑料友誼就別講什么江湖道義了,本就是虛情假意,她不說才怪呢!
在答應(yīng)胡蝶不將這事對蔣嶠說時,林禾在心里畫了個一個大大的x,不算不算。
“因為我?為什么?”
蔣嶠表情露出了和林禾同樣的不解。
“不知道,胡蝶也不清楚,只聽說了這么個囫圇話?!?
蔣嶠重新將人摟在懷里,語調(diào)緩緩:“有可能是她搞錯了,兩個孩子和她有聯(lián)系,但并沒有多么親近,不是什么都對她說的?!?
見林禾不說話,蔣嶠又道:“明天我問問他們?!?
“安安不會說的?!?
當(dāng)初在趙家的宴會上,她又不是沒問過,至于初一……
“這段時間你先不要聯(lián)系女兒,韓家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蔣嶠說好,順著話說起了初一那邊的情況。
“那幫混混明天要去韓家鬧,他們不知道初一的身份,只知道是個有錢的大小姐,見到初一他們應(yīng)該會動手。”
上次初一打電話說還錢,時間地點都約好了,混混們等到天黑也沒見到人,那個時候初一還沉浸在丟失一百萬的難過中……
后來一系列的事讓初一顧不得這邊,便是想起了這茬,她手中沒一百萬給不出來,能做的就是默默把那個混混的手機號拉黑了。
小混混催著韓家的債,又覺得被初一耍了一通,憋著氣要動手。
蔣嶠一直監(jiān)視他們的情況,得知這幫人第二天要去韓家打砸,便來和林禾說。
當(dāng)然,也有轉(zhuǎn)移話題的目的。
林禾早收到消息了,混混那邊為了“賺外快”,打電話給管家說了。
得知這事后林禾給初一發(fā)了微信,是的,兩人因為那個賭約而加了聯(lián)系方式。
按照林禾的意思,初一明天最好躲出去,一來不摻和韓家的事,二來保護自己。
韓家人的價值就那樣了,混混們最多來將屋子砸了,再打一頓韓父威脅番。
如果林禾在場就不一定了,女孩子處于那個環(huán)境本身就是弱勢,那幫人再起了壞心眼什么都做得出來。
林禾讓初一自己決定,但也沒告訴初一周圍有保鏢護著她安全。
聽著林禾發(fā)來的語音,初一有些愣神,然后又聽了兩遍。
對方語氣很理智地在幫她分析情況,初一卻莫名其妙覺得自己被足足地關(guān)心了。
明明話語不及閔姐姐十分之一的溫柔,帶來的感受卻濃烈更多。
聽到林禾說明天混混要來,沒聽見后面的話時,初一的第一反應(yīng)也是離開,避免碰面。
這兩天她感受到了韓郇的急切,對方想讓她回家。
話語沒明說,但她能感覺出來,韓郇想讓她利用過去的感情,去蔣家要些錢財傍身。
離開蔣家要如何生存,大學(xué)學(xué)費日后工作等等方面,韓郇苦口婆心地給自己分析處境。
是好心嗎?初一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