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懷止拿過請?zhí)?,看都沒看就扔到了火爐里,頓時灰燼四散,很快,紙張就燃了起來。
林挽朝微微挑眉,有些驚詫。
裴懷止說:“我?guī)闳?,不用請?zhí)??!?
“大人是世子,相當(dāng)于去自家的宴會,可我又以什么身份去呢?”
裴懷止上挑著眼看她,“我?guī)дl進(jìn)去,有人敢問緣由么?”
林挽朝抿唇,那倒也是。
此刻,東安門內(nèi)。
裴舟白小心翼翼的替皇后奉上鳳冠,伺候她更衣。
皇后眸色冷艷又壓迫,緩緩道:“舟兒,其實(shí)本宮知道,糧草被扣押跟你沒關(guān)系,你全然是為了樂兒頂罪?!?
裴舟白沒有抬頭,他在想皇后是什么時候猜到的,也許是一開始吧,她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呢?可她明明知道,卻還是處罰自己在寒天之中受冷水之刑。
是啊,這才是皇后。
她心里只有自己的女兒。
女兒是女兒,棋子,是棋子。
“舟兒,你可怪我?”
裴舟白恭敬的替皇后整理鳳冠珠釵,聲音如過往許多次一樣淡然溫順。
“只要母后寬心,舟兒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皇后聞,眼角帶笑,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有朝一日,你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你會感謝母后,你也會,更需要母后?!?
在她心里,裴舟白勢單力薄,目光短淺,只能依附著自己活。
當(dāng)上皇帝,也是如此。
那時,她就是凌駕于帝位上的真正權(quán)勢。
裴舟白沒說話,他安靜的跟在皇后身后,看見長樂自遠(yuǎn)處而來,歡喜的奔赴到皇后懷里,兩個人握著彼此的手,一步步往大殿走去。
裴舟白冷漠的看著她們,看著冰冷麻木的東安門,看著這里的宮女宦官,嘴角上揚(yáng),冰冷的笑意潛藏眼底。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