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汒在堂下,恭恭敬敬的給裴淮止倒了杯茶。
退下后,那只手顫抖的厲害,偷偷藏在了身后。
林挽朝習以為常的笑了笑,翻著呈上來的卷宗,只是越往下看越皺起了眉。
沈汒在一旁說:“裴寺卿恕罪,下官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這柳老兒出了名的固執(zhí),他那兒子的案子又詭異,我查了一天一夜,結果愣是連人怎么死的都查不出來!第二日一聽大理寺南下將到,下官就像是看見了天神下凡啊,這才迫不得已用了下下之策......”
裴淮止覺得聒噪,抬手打斷了他。
“講重點。”
沈汒一怔,裴淮止竟然沒有追究他,顧不得其他,他又急忙如實道:“最近揚州城內半個月內接二連三死了不少富家公子,死狀極為詭異,面色發(fā)青,手掌呈爪狀,可身上無一外傷,仵作看了也都說不出是怎么死的......”
沈汒說了一半就覺得脊背發(fā)涼,側頭一看林挽朝不見了。
他疑惑,卻隱隱感覺到身后有人,頓時覺得心下一跳。
緩緩回頭,只見一張惡鬼的臉近在咫尺,當時一瞬間便魂魄飛散。
沈汒大叫一聲,往后退了好幾步。
林挽朝取下面具,放在手里看了看,這才說道:“沈刺史現(xiàn)在知道怎么死的了嗎?”
沈汒捂著心口,臉色慘白,聲音發(fā)顫,“林少卿什么時候拿的面具?”
“上元節(jié)快到了,街上到處都有賣的,我覺得好看,就順道買了一個?!?
沈汒心里腹誹,不解這有什么好看的,青面獠牙,嚇死個人......
嚇死......
沈汒看向自己剛剛因為害怕而緊緊攏起的手心,就是爪狀,登時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