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不再看他,坐好后才低聲道:“那就勞煩大人了?!?
裴淮止側眸看了她一眼,就收回視線:“無礙......今日回來當差,可有什么不習慣的?”
不習慣倒是沒有,但三個月,林挽朝所管轄的城北上交的案子堆積如山,底下的人都忙的焦頭爛額,好容易盼著林挽朝回來了,這才開始挨個過目。
“回大人,沒有?!?
“那便好?!?
至于此,再無人開口,馬車里陷入沉默。
裴淮止知道,林挽朝這種人就認個死理,也不是端著拿喬,只是她討厭別人拿她的過往當籌碼,她本來就覺得那三年像笑話。
若是非逼著她裝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繼續(xù)恭恭敬敬的,只會適得其反,反而沒什么意思了。
裴淮止的指節(jié)捏著扇子,打開,合上,又打開。
“今日,我不該不與你商量,就讓你們見面。但不全是利用,你明白嗎?”
林挽朝沒說話,她靠在車窗上假寐,今日一堆卷宗審的有些疲乏,眼珠子疼。
裴淮止從沒向誰低頭服軟過,卻破天荒耐著性子,繼續(xù)道:“我也是因為知道薛行淵是個頑固,不會輕易入局。好容易讓東宮元氣大傷,如果薛行淵不入局,整盤棋都得白下,他是制衡東宮關鍵的棋子......不明白便罷了,你不信我,我也沒辦法?!?
林挽朝沒回話。
裴淮止索性也轉開了視線,不再解釋。
馬車停了下來,外面?zhèn)鱽砺曇簦骸按笕耍搅指恕!?
林挽朝像就等著這句話,睜開眼睛,向裴淮止恭敬道:“謝大人送我回家。”
說罷,便掀開簾子,跳下了車。
裴淮止看著那被風揚起的簾子,她倒是走的毫無留戀。
裴淮止將扇子攥的生緊,指節(jié)都發(fā)了白。
須臾,他開口道:“回世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