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街面上濕漉漉的,凝著水坑,馬車轅轍緩緩碾過,印出站在世子府門前身影。
薛行淵冷聲再次沖著臺階上的人道:“求見裴寺卿!”
衛(wèi)荊拄著劍靠在門上看他,說的話恭敬,但語氣卻敷衍至極:“薛將軍,我家大人這會兒在歇息,您確定還要等下去嗎?”
薛行淵的聲音發(fā)冷,不帶遲疑:“等!”
衛(wèi)荊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已經(jīng)在門口攔了他一個時辰,可真難纏。
他起身往里走,撞了下迎面走來的策離,懶洋洋的說道:“到你了,攆都攆不走,煩死了。”
策離沒說話,立身到了門前。
而薛行淵仍舊沒打算離開。
身后的路人都駐足觀望,畢竟這京都誰人不識鎮(zhèn)邊大將軍薛行淵。
“這是......什么章程啊?”
“噓,薛大將軍你也敢議論?”
“這不是奇怪么?今日在這里站了一大半日了。”
“哎,那還用想,只可能是這府里的......那位......”
話未說完,那人就被策離面具下的眼神嚇得住了嘴,紛紛散去。
屋里,點的安神香,青煙繚繞。
裴淮止的眼透過煙霧,落在了床上之人的笑容上。
他指尖夾著一顆珍珠,緩緩的摩挲著。
“他還沒走?”
衛(wèi)荊回答:“是啊,也不怕丟人,堂堂大將軍,為了那么個瘋女人,一點將帥威嚴都不顧?!?
裴淮止眉眼輕挑,心里忽然喟嘆,這世間人一定是要把什么都挑出來,才能明了,這是蠢。
他站起了身:“傳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