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這些都是惹火燒身的臟東西,甩給裴舟白自己就安心了。不知母后在顧忌什么,難道還真舍不得這么個傀儡?
她甚至想,裴舟白也是夠蠢的,竟這么上趕著想要頂下這件事。
就那么想要母后疼惜他,不惜頂下滔天大禍。只可惜啊,他做夢也想不到,母后是她一個人的,不管他此生多努力,都不會愛他疼他一分一毫的。
這件事算是處理干凈了,如今坐等著陛下遷怒裴舟白,再順勢給舅舅劃撥糧草,也算是兩全其美。
她心驚膽戰(zhàn)了幾日,很快就放下了警惕,今日出了東安門,往瑞王府去了。
瑞王南下去料理要事,如今瑞王府只有裴慕淵一人在。長樂到的時候,他正喝的爛醉嚷嚷著要去青樓喝花酒。
自從娶了李絮絮,這京都城的皇親貴戚世家貴子哪個都笑話他,就連曾經(jīng)心儀的幾個姑娘也都對他避之不及。
他想不通,又不服氣,除了花樓,哪里還有讓他舒心的地方。
“一個世子,如此荒淫無度,是想讓別人笑話東宮門下行事作風(fēng)嗎?”
一聽見這聲音,裴慕淵渾身一冷,他看過去,長樂正被丫鬟攙扶著從門外入內(nèi)。
他登時清醒,推開小廝的手,跌跌撞撞的過來迎接。
“公主殿下,大駕光臨......微臣有失遠(yuǎn)迎......”
裴慕淵強(qiáng)撐著步子站穩(wěn),不敢看公主的眼睛。他是見識過長樂的手段的,她這妹妹看著乖巧如玉,但自幼時起就喜歡以折磨人取樂,常常讓手底下的奴才自相殘殺,滿地染血,就連跋扈慣了的裴慕淵也覺得生畏。
長樂嫌棄的揮了揮手,被酒氣沖的頭腦發(fā)昏,滿不在乎的問:“李絮絮呢?”
裴慕淵一聽見這個名字就覺得厭煩,卻還是耐著性子道:“在......在后院,按照公主囑咐,好吃好喝喂著呢。”
“喂”這個詞很有意思,仿佛說的不是人,而是什么貓貓狗狗。
長樂也不在乎這些,昂著珠釵滿發(fā)的頭,一步一步的往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