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薛行淵整個人像是被灌了冷鉛,一動也不能動,連著心口都在發(fā)痛。
他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心痛。
那種從心底,控制不住的,抽絲剝繭的痛。
所以他一直以來放在心里,當(dāng)做和林挽朝之間比任何人都親密無間過的新婚,也是假的?
是他......從別人那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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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荊看著薛行淵離開,松了口氣一般:“總算走了?!?
策離也回來了,兩人跟在裴淮止身后往回走。
衛(wèi)荊懷里抱著把劍,垂著頭感嘆:“只是沒想到大人您為了讓薛行淵離開,會說喜歡林寺丞,這一招實(shí)屬絕殺。不過有一說一,大人您剛說那番話時,眼里那神色流轉(zhuǎn),都不像臨時編出的謊話。還好我是從小跟著大人長大,知曉大人冷面無情,殺人如麻,對女人是避之不及,否則就真信了去了......”
衛(wèi)荊垂著頭,不知何時裴淮止就停了步子,他直直撞了上去,急忙捂著腦袋后退:“大人,屬下知錯?!?
他抬眼,裴淮止正冷冷瞧著他。
“衛(wèi)荊,你話是越來越多了?!?
衛(wèi)荊急忙閉嘴,策離卻看出了什么,默默抬眸看了一眼自家大人。
天漸漸黑了下來,薛行淵沒有騎馬,他抓著那只斷手,一步一步,失魂落魄的走回了將軍府。
薛玉蕘見到他的時候,只覺得哥哥像變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他把斷手交給了大夫。
如今將軍府里亂作一團(tuán),二老夫人見了血當(dāng)場昏了過去,薛老夫人一聽李絮絮肚子里有自己的孫子,強(qiáng)撐著恐懼,跪在佛堂里誦經(jīng)祈福,這府里如今唯一能主事的,只有薛玉蕘一人。
“大哥,你怎么了?”她上前扯著薛行淵的胳膊,語重心長:“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你一個大將軍,這般模樣,讓下人瞧見了,該如何是好?”
薛行淵回過神來,看見是妹妹的臉,忽然覺得像抓住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