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止一雙眸子在雪夜里紅到極致,他低下頭,將林挽朝抱的更緊了些,心口像是滾了一圈刀子一般滲著疼。
“這血路太臟了,她不該沾染?!?
裴舟白眸色微微凝滯,他看著裴淮止,看著北慶朝堂里讓人談之色變的裴寺卿,此刻小心翼翼的抱著懷里的女子,又似乎是因?yàn)樗倪@句話而不解,所以在原地失神了許久。
須臾,他才了然于心。
“你......心悅她?”
裴淮止說(shuō):“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抬頭,一字一句的警告:“你,皇上,還有我,怎么斗都是我們之間的事。你若是敢從阿梨身上下手,我保證,東宮和大理寺,只能有一處安然?!?
裴舟白譏諷的笑了,“你以為事到如今,她會(huì)甘心放下嗎?裴淮止,是你太不了解她,還是你太天真了?”
裴淮止不在乎,他當(dāng)然清楚林挽朝是什么樣的性子,只要咬住的事,那就是不死不休。
他不怕死,他和林挽朝都是這世上孑然一身的人,他們都已經(jīng)死過(guò)了。
“就算真有一日性命攸關(guān),我也會(huì)給阿梨留好后路,再死?!?
裴舟白就靜靜的看著,眼中好似有千萬(wàn)語(yǔ),卻梗在喉頭說(shuō)不出口。
他胸口里有什么東西在跳躍,狠狠的沖撞著本該麻木的神智,死死的拉扯、撕裂、扭曲著他的心臟。
裴舟白不明白這是什么,他只知道,他討厭裴淮止對(duì)林挽朝這樣的好,他討厭他們之間所有不曾明的在乎,他討厭自己不是裴淮止,和林挽朝之間只有冷冰冰的盟約。
裴舟白以為自己早就殺了自己,不會(huì)再痛,不會(huì)再有任何的情緒,可到了現(xiàn)在,像是被人捏住了喉管一般窒息。
裴舟白眸色微微冷了下來(lái),心里的東西歸于平靜,他知道了。
這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