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止目光深遠:“是啊,有人能調動他們,想必也是下了大功夫。”
薛行淵常年駐扎漠北,對異族恨之入骨,聞此,皺起了眉,眼中籠上凝重。
“那傳我來是?”
裴淮止平靜道:“我對十二人屠知之甚少,此次拿下他們,需得薛將軍助我一臂之力?!?
除去異族細作,薛行淵自是當之無愧,不會推諉,只是......
“大理寺高手如云,裴大人怎么就想到我了呢?”
裴淮止沒說話,垂眸轉著手中的茶杯蓋子,這薛行淵倒還是聰明的,沒那么好拿捏。
“你想的沒錯,如此一來,漠北大軍便和我這大理寺綁到了一條繩上。可如今又有什么辦法呢?難道你能眼睜睜看著你給陛下打下的江山,就這么被人鉆了個洞?”
薛行淵抬眸,看向裴淮止的眼神凝重且危險:“裴大人,你這一招用的妙,若是我真的出手,今后又何止這一件事情?怕是只要你替上面那位辦的差事,都得拉上我鎮(zhèn)邊兵馬?!?
“如今京都城外只有你薛行淵的兵馬,而你在朝中亦是孤身一人,何不合作,互相扶持一把呢?”
薛行淵顯然聽不進去,他靠著桌案,冷淡散漫,一字一句:“兵馬之將,私自與朝中官臣為伍,可是大逆不道?!?
裴淮止笑著,沒說話,許是覺得這薛行淵太頑固了些,疲憊的嘆了口氣。
林挽朝見此,適時開了口:“可是,薛將軍,”她站起身,說:“利用是相互的,綁到一起,于你而并非全無好處。況且,敵在暗我在明,這一次是與我們?yōu)閿?,下次可就不知道了。防不勝防啊薛將軍。?
林挽朝一點點走近他,身上猩紅的官服像是戰(zhàn)場上人血凝成的河裹住了她。梨花敗落,變成了張牙舞爪的枯枝,成了裹在林挽朝身上的陰影,宛若刺猬。
薛行淵的目光一點點浮出驚愕,他此刻看著林挽朝,從她的眼睛里看出了摸不透的笑意,有恃無恐的對他剖析著如今的局面,再無片刻從前的柔情乖順,只覺得后背發(f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