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絮搖著頭,她想問為什么。
是薛行淵安排的嗎?
仆役卻忽然開口,緊緊握著鞭子。
“大夫人,總算是讓我等到這一天了。”
李絮絮怔住,慌亂又不解的看著仆役。
“怎么?你這么快就忘了?你大婚那日,就因為我妹妹多嘴說了兩句,你便讓牙婆發(fā)賣了她!”
李絮絮被這吼聲驚的顫抖,無聲的哭了起來。
她記得,那日是有兩個丫頭在門外嚼舌根,她氣不過,便讓一個婆子將其打發(fā)了。
“她不過才十五歲,能犯下多大錯?卻被賣入青樓,被人用鞭子活活打死,扔下護(hù)城河,尸體撈上來的時候連臉都看不清!虧我們還真以為你拿我們奴才視同平等,卻沒想到,我妹妹就葬送在了你這個虛偽的賤女人手里!”
話音未落,仆役便猛的揚(yáng)起鞭子打了下去。
隨著一聲驚響,李絮絮的肩膀落下一個皮開肉綻的印子,她痛的幾乎在破床上扭曲翻滾,卻發(fā)不出一陣嘶吼。
“今日,你就將欠我妹妹的,都償還了!”
李絮絮強(qiáng)忍著痛,瑟縮著想躲,連滾帶爬的跌下床,往床下鉆去。
她發(fā)不出聲音的喉嚨里,只剩下無聲的求饒,還有道歉。
可是,死去的丫鬟聽不見。
活著的仆役也聽不見。
只有她自己能聽見,聽見自己虛偽的道歉。
那道歉,拯救不了任何人。
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