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燙的像是要化在懷里,裴淮止用自己的臉頰貼著她的臉,輕聲問:“還夢見誰了?”
林挽朝說:“阿弟,嬸嬸......他們都死了,他們......都......怪我。這場滅門的背后,除了皇帝,我自己也是元兇之一......”
裴淮止說:“不是的,阿梨,那都是夢?!?
林挽朝的面容蒼白,愣在那里,過了很久很久,忽然就閉上眼,顫聲道:“裴淮止,是我害死了他們?!?
林挽朝想要哭,可是她哭不出來,就像昨夜,喉嚨里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她只能顫抖,無聲的顫抖,指甲狠狠的陷入手掌。
裴淮止握住她的手,掰開她的手掌,不讓她傷害自己,卻又看見她緊緊咬著嘴唇,唇角滲出殷紅的血。
“哭出來吧,阿梨,哭出來,不然你會憋壞的?!?
一聲聲阿梨,是安撫,是寬慰,是在告訴林挽朝,你可以哭,有人給你倚靠。
很快,哭聲一點點的,從很弱,變成了劇烈的啜泣。
林挽朝哭出來了,幾近肝腸寸斷,像是宣泄一般。
很久很久,久到日上三竿,化了亮融融的雪。
春天,又要來了。
——
林挽朝喝下藥,撐著身子要站起來,裴淮止在一旁扶著她。
十一急忙上前,神色擔(dān)憂:“姐姐,你還不能起來!”
林挽朝搖頭,說:“沒事?!?
裴淮止卻問:“你想去哪里?”
他是在問她,可他大抵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