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記得,當時十二人屠來京都城,就是為了幫東安門追殺葉家的活口。
裴淮止笑容漸隱,也只有他知道,那個葉家的活口,唯一的關(guān)鍵,一直以來就在林挽朝的眼皮子底下。
但葉家沒有平反,他始終就是戴罪之身,罪商之子,現(xiàn)在暴露身份,對他只會更危險。
裴淮止說:“那就南下,我陪你?!?
林挽朝看他:“大理寺卿說南下就南下,你怎么跟陛下交代?”
“大理寺三年一巡各地案理,如今也該到時候了?!?
林挽朝把這茬兒給忘了,可轉(zhuǎn)念又想起一件事,“那你不守新歲了?”
“你守嗎?”
林挽朝全家都沒了,新歲這種東西守不守都不重要,她搖了搖頭。
“那我也不守了?!?
林挽朝:“......”她笑笑:“倒也不必那么著急?!?
裴淮止道:“京都的年啊,跟京都的人一樣?!?
林挽朝挑眉,有些沒明白。
裴淮止笑:“虛偽。”他往前走:“我們這種孤家寡人,在哪兒守歲哪就是家,不如去江南,看看人家是怎么迎春守歲的?!?
林挽朝也覺得離開京都未嘗不好,如今京都發(fā)生這么大的變故,仙人斗法,亂作一團,出去避避清凈也好。
“好,那我們一起去?!?
“去哪里?”
林挽朝聽見一道聲音,看過去,十一從工坊里走出。
“姐姐,你又要去哪里?”
林挽朝招手讓他過來,一個冬天,人健壯可不少,還真是越發(fā)像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