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白的手指劃過蠟燭,仿佛不知道燙一般,冷冰冰的問:“不是在冰室么?怎么會存不住?”
“這冰一塊一塊的換,可架不住春日回溫的快,龍體......怕是到時公布國喪,會有人看出端倪?!?
“可如今,還不到登基的時候?!迸嶂郯追畔孪灎T,白玉一般的手指沾起桌子上滾燙的燭液,細(xì)細(xì)感受著恰到好處的灼痛,繼續(xù)道:“蠱森,葉家的案子要盡快了?!?
“是,殿下?!毙M森頓了頓,問道:“那日裴紹來......是為了什么?”
“他?”裴舟白覺得可笑,看著蠱森,說道:“他讓我,小心裴淮止?!?
“一個父親,讓他人小心自己的兒子?”
“是吧?裴舟白輕輕挑眉,說道:“我也覺得驚奇,后來想想,倒也不奇怪,裴淮止一定是做了什么,威脅到他權(quán)位之事?!?
“為了權(quán)位,出賣自己的兒子?”
“所以,他只是點到為止,并沒有透露太多?!?
“微臣認(rèn)為,既然已有端倪,就該革了裴淮止的職,徹查此事?!?
“你以為裴淮止沒準(zhǔn)備?”裴舟白笑了:“他做事,哪有這么容易查到。況且,你不覺得,這樣沒什么意思嗎?但要是等他高樓漸起,勢在必得之時,再一舉擊潰,豈不是......才是真的有趣兒么?”
蠱森明白了,正欲要退下,裴舟白忽然叫住他。
“挽朝呢?近來如何?”
“林少卿一切如常,只是聽說,葉永安為了安撫薛府,傷了自己,如今還在養(yǎng)傷,不知三日后三司會審,他能否到。”
裴舟白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裴舟白知道,十一一定會到。
他不可能看著林挽朝孤身一人,替葉家翻案。
裴舟白冷冷的吐出一口濁氣。
他有些討厭,討厭林挽朝身邊的這些男人,一個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