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行淵看見林挽朝笑起來時發(fā)亮的眼睛,下意識的有些失神。
他想,是不是她聽見自己厭惡李絮絮的話而覺得開心,終于要原諒自己了?
“阿梨,你笑什么?”
林挽朝笑的停了下來,探究的看著薛行淵,說道:“你這樣說,是什么意思?”
薛行淵慌忙解釋:“她在漠北引誘我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回到京都又貶低你,逼走你,甚至幾次三番想要陷害你、治你于死地,害了我母親,她本就該死。”
林挽朝恍然大悟一般點了點頭,垂眸,又笑了。
“這些事,都是她做的?薛行淵,為何這世間男子都慣會推諉責任,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往女子身上一推,自己就是干干凈凈的,完美消失。
明明是你守不住為人夫的本分,與她茍且,你卻說是她引誘你;
明明是你在她一次次貶低我時為她撐腰,卻說得好像你無能為力;
明明是你在她陷害我時,在背后推波助瀾,此時卻裝作義憤填膺;
明明,你母親的死是因為你對她的縱容,此時卻好像一切與你無關。
薛行淵,你以為,李絮絮只要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么?
你以為,她死了,你所有的罪孽就消失了么?
你以為我是蠢貨么?你以為我離開你,只是因為李絮絮么?”
林挽朝聲音越說越冷,將薛行淵逼得步步后退。
他雙手顫抖,想要抱住林挽朝,讓她別說了,可他知道,自己沒有觸碰她的資格。
“阿梨,是我錯了!”他抬起眼,幾乎是帶著哭腔:“是我,這一切究其根本是我的錯,你說,你要怎么樣才能原諒我?殺了我也好,怎么樣都可以......只要,你別在恨我?!?
那些悔恨和痛苦都折磨的自己一夜一夜的睡不著,睡醒了,就反復拿他們成婚那一日的景象麻痹自己。
可等到天亮時清醒,他又不得不面對那一切的真相。
林挽朝厭煩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