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皇后輕輕扭頭看他,不滿他隨意打斷自己說話。
裴舟白見此,惶恐的跪了下來,伏在皇后的腳邊,止不住的顫抖。
“母后恕罪,兒臣只是......”他說:“只是有更好的法子,不必殺了她。那林挽朝與兒臣有過幾面之緣,一見如故,對我有幾分信任,但是她并不知道我就是太子。她生性多疑,尋常辦法定是拿捏不了,可若是我攻心呢?”
皇后微微瞇起眼,鳳眸里閃過笑意:“起來說話?!?
“是?!迸嶂郯谆艁y的起身,卻沒有站起來,跪行到皇后身邊,替她捶腿:“母后,兒臣有把握,一定能將林挽朝握在手中,不論是她的大理寺官職,還是伯爵府的身份,都為母后所用!”
皇后視線落在宮殿外,沉思道:“那你可要把身份藏好了,畢竟......若她知道了你真實(shí)身份,別說由你拿捏,定是會恨你入骨的?!?
裴舟白一滯,不解。
只聽皇后說:“她的全家,可是以你的名義,滅門的?!?
轟!
東安門的上空落下一道驚雷,乍然驚響。
裴舟白啞然的愣在了原地。
許久,許久的都沒有動。
京都下起了大雨,烏蒙蒙的,仿佛一場暗霧籠罩住了整個(gè)皇宮。
裴舟白往自己的東宮走,那雨將身上的金色長袍淋濕,變成了沉重的禁錮,壓著他,像一具行尸走肉,走一步,重一步。
沿途的宮女太監(jiān)卑躬屈膝的跪在腳下,卻沒有一個(gè)人上前為他撐傘。
從東安門往東宮的那條路那么遠(yuǎn),裴舟白無聲的哭著,又無聲的笑著。
是啊,林挽朝的全家,都是自己殺的。
他竟然是今日才知道......
所以,騙局只會是騙局,就變不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