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白輕輕點(diǎn)頭,說:“嗯?!?
“可是在草原上,我該喚你木史,你管我熱依娜!”怕他聽不懂,諾敏又解釋:“就是丈夫和妻子的意思,中原話便是同行之人。”
裴舟白沒再說話,他在想最后的那一句“同行之人”。
他這一生,眾叛親離,血海深仇,唯一與自己同行過的人,就是林挽朝。
也只有林挽朝可以做他的同行之人。
諾敏見他一直不回話,也就不再多說,只有頗為失落的垂下了頭。
他應(yīng)該是一直這樣清冷,其實(shí)也好,他不會再喜歡別的女人,自己是他第一個妻子。
只要她在,她不會讓他娶任何別的女人。
——
夜深,漫天星子。
裴淮止熏了藥香,暈船也就沒那么嚴(yán)重,幾個人坐在夾板上看星星,分著吃臨走時(shí)買的燒雞。
策離遠(yuǎn)遠(yuǎn)的在高處,懶散的枕著胳膊躺著,戴著面具,也不知是醒著還是睡著了。
蓮蓮戳了戳林挽朝,偷偷問:“小姐,那個暗衛(wèi)怎么不過來一起吃?”
林挽朝看著策離,笑了笑,搖了搖頭。
“共職這么久,他向來高冷,從不與我們一起玩鬧的?!?
蓮蓮憂愁道:“那他不餓嗎?都吃了一天了,你再看那個,嘴就沒停過!”說著,蓮蓮指了指一旁狼吞虎咽,滿嘴是油的衛(wèi)荊。
蓮蓮站了起來,拿起一個雞腿,“小姐,我去給他送點(diǎn)吃的。
說罷,她便一只手拎著雞腿,一只手提起裙擺,爬上了高臺,走過去蹲在策離旁邊搖了搖他的胳膊。
策離睜開眼睛,卻看見一張稚嫩乖巧的面容,滿眼好奇的看著自己,手里拿著個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