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郡王心頭一驚,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老臣豈敢偷竊國寶,分明是攝政王伺機(jī)報(bào)復(fù),冤枉老臣!”
“冷夜?!?
見他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楚煜冷呵一聲。
站在一旁的冷夜當(dāng)即掀開了那聘禮,呈遞上血玉麒麟。
“這是……”
明崇帝猛然起身,幾乎克制不住失而復(fù)得的情緒。
血玉麒麟乃大寧國寶,自從在他手中失竊后,朝堂中不乏質(zhì)疑他非天先之子,為此他沒少動(dòng)怒。
誰知這一切,竟都是宋郡王這個(gè)老匹夫作祟。
“朕竟不知你敢偷竊血玉麒麟,難道不是在覬覦朕的江山?”
明崇帝眼底閃過抹冷光,“愛卿倒真是令朕意想不到。”
“皇,皇上……”
宋郡王徹底慌了,“老臣確實(shí)不知這血玉麒麟為何出現(xiàn)在聘禮中,老臣冤枉?。 ?
“這一切,定是他……是攝政王將那血玉麒麟放入聘禮中污蔑老臣?!?
“呵!”
楚煜冷冷一笑,緩步走到宋郡王面前,居高臨下道,“那宋郡王倒是說說,本王為何要誣陷你?”
宋郡王氣得橫眉怒視,憤恨開口,“那是因?yàn)槔铣冀袢障蛱K相求娶蘇家大小姐,攝政王懷恨在心,才安排了這么一出賊喊捉賊!”
“放肆!”
楚煜陰沉著臉,嘴角勾起嗜血笑容,“本王先帝欽封的攝政王,你竟敢當(dāng)眾辱罵皇室,難道是沒有將皇上放于眼中?”
“老臣……”宋郡王喉頭一哽,被他那雙寒眸看得驚懼不已,“皇上,攝政王分明是強(qiáng)詞奪理!”
明崇帝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許久他才抬起眼簾,沉聲問,“不知道攝政王說宋郡王偷盜國寶,可有證據(jù),是否如郡王所,你乃是公報(bào)私仇?”
楚煜對(duì)上他那雙陰狠的眼眸,冷冷嗤笑道,“皇兄可曾聽聞,宋郡王今日向蘇相求娶本王未婚妻,可是這血玉麒麟乃是三日前所丟,難道本王能未卜先知?”
宋郡王張了張口,“這……啟稟皇上,老臣打算為犬子求娶大小姐之際,正好就是三日前。”
“是嗎,不知郡王可有人證?”
楚煜語氣凌厲,刺得宋郡王渾身一顫。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瞄了楚煜一眼,俯首低聲說,“老臣沒有人證?!?
他不能將那人供出來。
否則別說是攝政王,便是皇上也不會(huì)放過他們的。
楚煜冷冷睥睨他,緩緩撥動(dòng)著手上的扳指,“既然郡王沒有人證,又是今日才去求娶本王愛妃,那憑什么說是本王陷害你的?”
“攝政王,你!”宋郡王雙手緊握成拳,語不成句。
“是官府的人來報(bào),說那偷取血玉麒麟的人到了郡王府就不見了,這才求到了本王頭上?!?
他定定看向宋郡王,眼底的寒意宛若利刃一般,“血玉麒麟是當(dāng)眾被找出來的,你那所謂的聘禮之中更是藏了許多宮中寶貝?!?
楚煜緩緩俯身,面上染了一層寒冰,“宋郡王用贓物求娶本王愛妃,是當(dāng)本王無用嗎?”
“老臣,老臣……”宋郡王被他逼問得無可辯駁,連話都說不出。
楚煜冷哼一聲,直起身,對(duì)一旁的明崇帝道,“皇上,此等貪污偷竊之人,就該株連九族!”
“不,皇上,老臣冤枉??!”宋郡王嚇得臉色煞白,不住哀求。
他不該,不該聽了那人的話,動(dòng)了替仁兒求娶蘇瀾的念頭。
若是真的株連九族,那宋郡王府就徹底完了。
他不能害了整個(gè)王府!
明崇帝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得鐵青,當(dāng)即怒不可遏道,“宋郡王,你居然敢偷盜國寶,為了替世子求娶蘇家大小姐,還誣陷攝政王,你該當(dāng)何罪?”
宋郡王渾身一顫,不停叩首,“皇上,是老臣偷盜了國寶,誣陷攝政王,與犬子無關(guān)?!?
他心如死灰,抬起涕泗橫流的臉說,“皇上,一切都是老臣的錯(cuò),與犬子無關(guān),老臣愿意以死謝罪,以證清白!”
尾音未落,他竟直沖向墻壁,撞得滿頭鮮血,頓時(shí)沒了氣息。
明崇帝面色一沉,將握緊的雙拳緩緩松開,“既然罪魁禍?zhǔn)滓呀?jīng)沒了,那宋世子便罪不至死。朕這就下令抄了郡王府,不知攝政王可有異議?”
楚煜冷冷看向他,似笑非笑道,“一切就照皇兄的意思辦吧,本王就不叨擾了。”
說完話,他一撫衣袖轉(zhuǎn)身離開。
楚煜!
明崇帝看著那背影,滿是恨意地咀嚼著他的名字。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