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王!
眾人猛地臉色大變,側(cè)目看去。
迎面就見一襲玄衣長袍,頭戴銀色面具的男人在漫天桃花中走來。
他身姿欣常,臉上雖戴上面具看不清真容,但那清冷孤傲,睥睨天下蒼生的氣質(zhì),卻讓人心中膽寒。
“參見祈王!”眾人膽顫行禮。
但男人連一個眼色都沒給他們,一如既往的霸道猖狂。
那引以為傲的風(fēng)姿,不由引得眾貴女小鹿亂撞,暗中打量這位風(fēng)姿過人的祈王。
屈居上首的扶華面上不顯打趣道,“祈王來遲,可得自罰一杯?!?
“難得王上如此有興趣,本王來遲自是該罰?!彼旖乔苤Γ婆勐渥?,把玩著酒杯。
兩人劍拔弩張,都在互相試探。
但不知為何,闊別三年,扶華總覺得祈王周身的氣勢,比之以往更加讓人揣摩不透。
楚煜鳳眸微勾,短暫的凝視之后不經(jīng)意移開了目光,落在他身旁的女人身上,驟然間瞳孔驟縮,氣血凝固。
這一刻,無以復(fù)加的心緒一擁而上,癲狂、憤怒、狂喜與激動,沖刺著他五臟六腑,險些將他震碎。
他渾身爆發(fā)出驚人的寒氣,手腕之上青筋暴起,一張掩藏在面具后妖孽的面容,變得陰鷙不已,紫眸浸透出濃烈的殺機(jī)。
他臉色陰沉得可怕,“啪!”的一聲將酒杯捏個粉碎。
“寧兒,你怎么了?”
而身處其中的兩人,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同尋常。
見她臉色慘白無力,扶華立刻握緊了她的手。
蘇瀾搖了搖頭,臉色微紅,“夫君……沒事?!?
自從有了孩子后,兩人的關(guān)系更近一步了。
蘇瀾也不反抗他的親近。
“難道寶寶又在踢你了?”扶華打趣道,寵溺刮了刮她的鼻尖。
引得她越發(fā)羞澀了,“或許只是初次有孕,身子不適。”
夫君……寶寶。
下首,面色陰鷙,處于暴怒震驚中的男人,將兩人的話一字不拉聽了進(jìn)去。
他仿佛感覺不痛般,纖細(xì)的手指被劃出了血跡。
嘴角勾起抹冷笑,目光嗜血盯著上面恩愛的一對壁人。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她活著的那一刻,他的心底無異充滿著狂喜。
可當(dāng)她站在自己面前與別的男人親近,猶如一根利劍插入他的心窩,令他墜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他朝思暮想,令他幾經(jīng)癲狂的女人,非但沒死,還懷著身孕,躺在別的男子懷中,叫他夫君。
隨行在旁的冷夜早就被這一幕驚呆了,那站在扶華身邊的女人,不是皇后是誰!
皇后娘娘沒死……
沒死就算了,竟莫名其妙成了西晉王的太子妃。
還懷有身孕叫別人夫君……
感受到他周遭散發(fā)出的冷意,冷夜脖子一縮,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須臾之后,才聽他冷笑一聲,“呵!”
“王上好雅興,本王竟不知一覺醒來,王上已經(jīng)尋回了太子妃。”他幾乎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句話,將喉嚨中的腥甜吞了下去。
半響,才自袖中取出一刻蜜餞,優(yōu)雅的噻進(jìn)嘴里。
偏偏扶華沒聽出他話中的嘲諷,反而溫潤一笑道,“祈王有所不知,寧兒,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孤自是不忍她流落在外?!?
呵……最好的女子。
不忍她流落在外……
他的話,仿佛剜心之語般,一寸寸在割他的心。
“寧兒,你若身子不適就去偏殿歇息?!狈鋈A擔(dān)心她有孕之后受不住,讓宮人扶著她去了偏殿。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