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歌挑眉,淡淡的瞟了孟綰綰一眼。
“你來我這,就是想說這個(gè)?”
顧傾歌語氣雖冷,卻很平靜,這模樣,讓孟綰綰不免有些失望。
她來守傾苑,可不是來給岳氏討公道的,更不是來給顧傾歌道歉,安撫顧傾歌的。她要的是刺激顧傾歌,一旦顧傾歌動手,她就有了借題發(fā)揮的理由。
尤其是,進(jìn)京的時(shí)候,她也是帶了兩個(gè)得用的人的,她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用不了多久,莫景鴻就會來。
若是顧傾歌當(dāng)著莫景鴻的面發(fā)狂、動怒,大打出手……
到時(shí)候,莫景鴻必定厭惡顧傾歌。
他們就更不可能了。
自然的,距離讓顧傾歌滾蛋,也就更近了一步。
偏偏顧傾歌冷靜得要命,一點(diǎn)不受激,孟綰綰心中不喜。不過,很快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院中的秋千上。
她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當(dāng)然不是,我來是想告訴姐姐,夫君昨夜說了一句話,我覺得特別對。他說:人要有翻篇的能力,不依不饒,就是畫地為牢。姐姐,識趣的人才能少吃苦,不被愛的就應(yīng)該早離開?!?
一邊說著,孟綰綰一邊指著秋千,笑吟吟地?fù)u頭。
“那秋千,是夫君為姐姐做的吧?”
顧傾歌沒答。
孟綰綰也不用她答什么,她自顧自的繼續(xù)。
“在未回京的時(shí)候,夫君也曾為我做過一個(gè)類似的秋千,那時(shí)候,他就在后面推著我,或者硬是跟我一起擠在秋千上,攬著我蕩秋千。后來我有了身孕,夫君就再不讓我玩了。但不玩了又如何?姐姐有的,我都有過,甚至我擁有的要更多?!?
對上顧傾歌的眸子,孟綰綰炫耀發(fā)笑。
“姐姐,抱著回憶過日子,執(zhí)著于夾在我和夫君中間,在這偌大的后宅里守活寡,那是自討苦吃。”
“呵……”
聽著孟綰綰的話,顧傾歌忽而就笑了。
“孟綰綰,莫景鴻知道你這么伶牙俐齒,咄咄逼人嗎?”
“重要嗎?”
“是啊,并不重要,那你又憑什么覺得,你和莫景鴻,于我而就是重要的?”
拔了頭上的簪子,顧傾歌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甩手,簪子就猶若暗器破空而出,直接打在了秋千上。
剛剛還好好的秋千,瞬間七零八落。
孟綰綰沒想到顧傾歌的功夫這么好,她嚇了一跳。
有那么一瞬,她真的覺得,顧傾歌的簪子,毀的不是秋千,而是她。
本能地起身,孟綰綰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她抓著明琴,手都在抖。
顧傾歌將她的模樣看在眼里,“東西我想留,那便留,我想毀,那便毀,行止由心,全憑我意。我的去留亦是如此,還不勞你來置喙?!?
“你……”
孟綰綰想要說什么,只是,還沒開口,她的余光就瞟到了進(jìn)門的莫景鴻。
撫著肚子,孟綰綰屈膝跪了下來,她臉上瞬間淚水連連。
連帶著聲音里,也是凄苦哽咽。
“姐姐,若是你真的容不下我,我可以離開伯府,離開京城,我可以再也不回來。我發(fā)誓我不會成為你和夫君的阻礙,包括我的孩子,也不會與姐姐的孩子爭搶什么。姐姐,千錯(cuò)萬錯(cuò)都是我的錯(cuò),你千萬別怪夫君,別怪娘,你有什么火氣,只管沖我來就是了,我都受著。”
“綰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