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程氏還不知道陸昭臨在外面糾纏顧傾歌的事,乍然聽到文安郡主的話,她不免有些心急,語氣也沖了些。
只是,程氏才開口,顧傾歌就伸手拉住了她。
給了程氏一個安心的眼神,顧傾歌轉(zhuǎn)而看向文安郡主,眉眼含笑。
開口時,她亦是云淡風(fēng)輕。
“我這也就是點(diǎn)小事,還勞動郡主關(guān)心,真是罪過。不過,要不說郡主出身尊貴,氣度不凡,非常人所能及呢,要換做是我,自家的寶貝兒子被人盯上了,還被閨中好友當(dāng)做了棋子利用,甚至連婚姻大事,也成了別人棋局上博弈的籌碼,我大約得愁死,大約也生不出心思關(guān)心其他人了?!?
一邊說著,顧傾歌一邊轉(zhuǎn)頭,看向程氏,她一臉自愧不如的無奈。
“以后,我可還是得跟郡主多學(xué)學(xué),不說能有郡主這等心胸,能有十之一二,也是我的福氣了。”
程氏回過神來,連連點(diǎn)頭。
“郡主氣度不俗,多學(xué)學(xué)的確大有裨益,挺好的?!?
“就是呢?!?
顧傾歌和程氏兩個一唱一和的,聽著她們的話,文安郡主氣的臉色發(fā)青。
忠勇侯府的事她雖沒親眼瞧見,卻也是知道的。
昭華公主設(shè)局針對顧傾歌,雖沒有被完全挑破了,可那點(diǎn)子破事,誰還看不明白?那日,孔氏那么賣力的針對顧傾歌,除了跟顧家的舊怨之外,孔氏盤算著搭上昭華公主的線,談跟她兒子的親事,這也是毋庸置疑的,這文安郡主心知肚明。
不說破也就罷了。
眼下被顧傾歌說破了,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做了昭華公主設(shè)局的籌碼,她的氣哪能順得了?
“哼?!?
剜了顧傾歌一眼,文安郡主冷哼了一聲,沒有再開口。
沒那個心情了。
看著文安郡主老實(shí)了,顧傾歌這才拉著程氏坐,她拎著茶壺,給程氏倒茶,連帶著邊上的苗氏,她也遞了杯茶水。
“二嬸、三嬸不用擔(dān)心,只是些小手段罷了,流蜚語固然可傷人,但若是不在意,也就不過是那么回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本也不是那脆弱的人,這招對我沒用的?!?
顧傾歌話說得平靜。
可是,大概猜到了情況的程氏、苗氏,卻沒有那么樂觀。
她們都是女人,自然明白這世道對女子有多苛刻,流蜚語又有多害人。
顧傾歌固然身正,不怕人議論,但被人糾纏,被議論的多了,難免于名聲有損。如今的世家貴族,都看重女子名聲,顧傾歌親事不順,休過一次夫,若是名聲上再有其他污點(diǎn),哪怕只是流,全是虛的,顧傾歌也不在意,可于她日后的路來說,終究也都是阻礙。
她們兩個做嬸娘的,怎么能不心疼顧傾歌?
雖然嘴上不說,可程氏、苗氏對視了一眼,她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堅定。
這次,她們都想護(hù)住顧傾歌。
連帶著一旁的顧傾甜、顧傾芮,也都默不作聲的在心里盤算,以后她們要怎么做,才能更強(qiáng)大一點(diǎn),才能護(hù)著自己,護(hù)著顧傾歌,護(hù)著家里人不受欺負(fù)?
大約是因為想著這些的緣故,顧家這頭,氣氛明顯有些沉。
夜相思一來,就發(fā)現(xiàn)了。
路上,夜相思就已經(jīng)聽說陸昭臨纏著顧傾歌的事了,人多嘴雜,哪怕是在宮里,一眾的夫人小姐會克制著,辭不至于太露骨粗俗,可還是有些不太好聽的話流出來。一瞧著顧家人心情不好,夜相思也就猜到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