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上,多謝皇兄?!?
許少安恭恭敬敬地叩首謝恩,之后才緩緩起身,哪怕他心里清楚,皇上未必就心無芥蒂了,但既然皇上開了口,他眼前這一關(guān)好歹算是過去了。等回去之后,找到孟綰綰,問清楚具體是怎么個情況,他應對起來也能有的放矢,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般,兩眼一抹黑。
許少安心里正想著,就聽到皇上繼續(xù)。
“這件事,朕還會安排人繼續(xù)調(diào)查的,你和昭華都是朕最親近的人,平日里當親賢臣遠小人,朕不希望你們被人利用,朕更不希望你們有越界之舉?!?
“是?!?
“回去之后,讓昭華好好教導女兒,皇家血脈,只會生事,毫無分寸感,成何體統(tǒng)?”
“是?!?
“下去吧?!?
懶得再跟許少安多,皇上揮揮手,就讓他離開了。
得了準允,許少安快步出了御書房。
腿上被顧傾歌抽的地方很疼,像是傷到了筋骨似的,走起來的時候,牽扯著整條腿發(fā)麻,連帶著胸前被抽的地方,也跟著一陣陣的翻騰,連喘息都會變得吃力。
可他根本顧不上,他不敢停下來。
他知道皇上在盯著他,多停留一刻,就可能多一分的變故。
他承受不起。
許少安很快就出了御書房,他奔著宮外去。
宮道上,走了沒多遠,許少安就瞧見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jiān),許少安不著痕跡地沖著他點頭,之后便走了。至于那個小太監(jiān),則匆匆地奔著后宮的方向去了。
御書房里,福澤過來給皇上換茶,順帶著也將地上的折子都撿了起來。
皇上看著那些玩意,端著茶盞沉沉嘆息。
“你說,他可信嗎?”
聽著詢問,福澤連聲賠笑,“皇上就別逗老奴了,老奴蠢笨,哪懂得這些啊?”
“說?!?
“這……”
福澤看著皇上,滿臉的猶豫為難,半晌,他才無奈地張口。
“老奴見識淺薄,也不是看人的料,駙馬爺如何,老奴真的不敢妄,但是老奴知道兩件事:第一,皇上乃是天子,天子所思所為不會有錯,高處不勝寒,多思也決不是過,第二,人心隔肚皮,除了皇上,老奴不聽任何人的,也不輕信任何人,那老奴這差事就不會錯?!?
聽著福澤的話,皇上瞧著他,若有所思。
一直到手上茶涼了,他都沒有開口語。
……
昭華公主府。
許少安一回來,就瞧見了滿院的狼藉,顧傾歌那把火放的狠,夜錦梟的人打砸鬧得更狠。
看著這亂七八糟的院子,許少安心煩。
昭華公主正忙著安排人收拾呢,見到許少安,她忙迎過來。
挽著許少安,她急切地詢問。
“少安,怎么樣?皇兄是不是知道家里的事了?他是不是知道我受欺負了?他有沒有要嚴懲顧傾歌?皇兄可說了要怎么罰她?若是輕了,我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