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呼叫鏟車,你還等什么呢?”秦陽都看不下去了,出質(zhì)問。
那司機兩手一攤,道:“我不認識鏟車司機啊,你讓我給誰打電話呀?讓我給料場的鏟車師傅打電話嗎?人家離這兒一百多里地呢,趕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秦陽聽到他這番無賴話語,暗暗稱奇,仔細打量他面目表情,發(fā)現(xiàn)他看似憨厚的臉上,還帶有幾分狡獪之色,尤其他的眼神,根本沒有自責(zé)羞愧的味道,反而透著滿不在乎與得意之色。
那司機見他盯著自己瞧,不敢跟他對視,轉(zhuǎn)移了視線。
這可就更透著心虛了,秦陽心頭一動,又看向事故現(xiàn)場,見那輛大車端端正正地停在道路中間,前后左右都沒其它受損車輛,也就是說,不是車禍導(dǎo)致的偏離車道,既然如此,他是如何開到馬路中間的?那一車斗平放著的山石,又怎會全部落在路上?
“我問問你,你這一車石頭是怎么從車斗里沖出來的?”
那司機聽他問起這事,不由得緊張起來,含糊地道:“我也不知道啊,可能裝得太滿了吧,又或者后擋板螺栓松了,石頭就沖開后擋板落下去了。”
“就算后擋板被沖開,你這一車斗石頭能一塊不落的全部落到地上?”秦陽語氣趨于嚴(yán)厲,緊抓他話里的破綻不放。
“怎么了秦鎮(zhèn)長,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這時那警官打完電話,回到秦陽身邊問道。
秦陽瞪著那司機道:“我感覺這場意外事故有點蹊蹺!”
那司機聞越發(fā)心虛,道:“我去給朋友打電話,問問有認識鏟車司機的沒有?!闭f著就要走。
秦陽一把將他扯住,質(zhì)問道:“你剛才不打電話,現(xiàn)在又裝什么蒜?。课揖蛦柲?,就算后擋板開了,你這滿滿一車斗石頭都能落到地上?”
“哎呀,你抓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干的,你以為我愿意這樣啊,耽誤多少工時啊……”那司機不高興地叫起來,推搡秦陽的手臂。
“回答我的問題!”秦陽厲聲喝道。
那司機一臉苦大仇深地看著他,道:“我哪兒知道啊,可能是慣性吧,對,一定是慣性導(dǎo)致的……”
“呵呵!”秦陽直接給氣樂了,道:“慣性?你突然剎車的慣性,只會導(dǎo)致石頭前沖,怎么會往后沖?你再找個更好的借口吧?!?
“你理解錯了,我不是說剎車的慣性,我是說加速的慣性,我剛才急加速來著?!蹦撬緳C盡力解釋著,臉色很不自然。
那警官也已聽出其中貓膩,冷笑道:“這是個拐彎,哪有拐彎還急加速的?何況你這種滿載的大貨車,急加速能有多快,能把一車斗石頭都甩出去?”
“呃,我想起來了,我是開車的時候不小心碰了卸貨升降桿了……”那司機被質(zhì)問得無比窘迫,臉皮有點漲紅,根本不敢與二人對視,一副做賊被抓的心虛模樣。
“這人絕對有問題,你先看住他,我去找縣長匯報?!鼻仃枌δ蔷僬f道,說完快步跑回停車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