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雨一眼看到寺門外停著幾輛車,這才知道這座山可以開車上來,抬腿就給了秦陽一腳,恨恨地罵道:“你個缺德的,明明能開車上來,非得讓我們腿兒著上來,靠,都把我腿兒走細了,我踢死你!”
秦陽被她踢到小腿肚子,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看了看她腳上的翻毛小皮靴,心想你屬驢的吧,怎么動不動就尥蹶子啊?也就是之前我不對,要忍讓著你,不然非得打你屁股一頓不可,道:“大姐,我也好久不來這座山了,哪知道能開車上來?。磕憧丛蹅兩仙降哪菞l道兒,能開車上來嗎?”
薛冰訓斥妹妹道:“小雨,別胡鬧!咱們既然出來玩了,就盡量多走走,好多看看景,還能鍛煉身體。要是開車上來,那還有什么意思?。俊?
薛雨撇撇嘴,道:“姐你就知道護著這小子,我現(xiàn)在都懷疑,他是你親弟弟,我是你干妹妹了?!?
薛冰苦笑著搖搖頭,也沒辯解。
秦陽問道:“咱們是繼續(xù)往山頂爬,還是進寺里轉(zhuǎn)轉(zhuǎn)?”
“寺里應該有廁所吧,我要上個廁所?!毖τ暾f完從隨身小包里拿出一貼姨媽巾和一包紙巾,把小包塞給姐姐,跑進了寺門。
秦陽將這一幕看在眼里,點了點頭:“這丫頭果然來大姨媽了,怪不得那么暴躁。當然她就算沒來大姨媽,也是一樣的暴力兇蠻。今晚她要讓我干的那件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得小心著點兒?!?
薛冰道:“咱們也進寺里轉(zhuǎn)轉(zhuǎn)吧,你不是說九龍?zhí)兜纳饺貏e甜嘛,我想嘗嘗。”
秦陽說了聲好,帶三女走進寺門,苦笑道:“姐你想喝山泉水是想多了,我上次喝是十幾年之前的事了,現(xiàn)在地下水沉降得厲害,山上也存不住水,估計九龍?zhí)对绺闪?。?
等四人繞到寺后的九龍?zhí)兑豢?,果不其然,潭水早就干了,只剩一層碎石砂礫。秦陽和薛冰都是嘆惋不已。
“??!”
這時前院忽然響起一聲女子尖叫,聽起來像是薛雨發(fā)出來的,秦陽和薛冰對視一眼,薛冰果斷的道:“小雨出事了,你快跑過去看看,我看著孩子!”
秦陽點頭答應,撒開雙腿跑向前院,等跑到廁所外的時候,正好撞上薛雨臉色羞憤的從里面跑出來,忙問:“怎么了?”
薛雨看向男廁門口,指著那邊咬牙切齒的道:“剛才有個流氓扒著中間墻頭偷窺我來著,你快去把他給我抓出來,先打他個半死再說!”
秦陽又驚又氣,眼下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還有人在公共廁所里偷窺女子如廁,何況這還是在寺廟里頭,這人得饑渴到什么地步了?快步走向男廁,可還沒等走進去,里面已經(jīng)走出一個留光頭、脖戴金項鏈、挺著個啤酒肚、很有老板派頭的中年男子,看他滿臉橫肉、一副兇相,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東西。
那男子眼看身高馬大的秦陽找過來,而薛雨又怒視著自己,卻是渾然不懼,嬉皮笑臉的說道:“美女,你長得那么漂亮,穿得那么性感,不就是讓人看的呀?我又沒看到你的x,你說你瞎叫喚什么呀?”
薛雨聽他出粗俗下流,火冒三丈,喝令秦陽道:“給我抽他,把他嘴給我抽爛咯!”
秦陽倒沒那么暴力,但還是上前抓住他衣領,質(zhì)問道:“你剛才偷窺我朋友來著?”
那男子嗤之以鼻,斜眼睨著他,音量不高卻很霸道的道:“放開!”
“我問你話吶!”秦陽提高聲音說道。
薛雨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白癡啊,你跟他個流氓廢什么話啊,直接給我抽他!”
那男子也大聲罵道:“我特么讓你放開!”說完已經(jīng)動手,左手去反薅秦陽脖領子,右手揚起砂鍋大的拳頭,惡狠狠地打向他面門。
秦陽又豈會被他打中,冷冷一笑,右手猛地往前一推。
那男子只覺一股巨力襲來,好像是被一頭巨象拱開似的,身子猛地向后退去,踉蹌兩步后腳跟擦地,仰面摔倒在地,疼得哎唷亂叫。
“漂亮!”薛雨見狀夸了秦陽一句,緊跑兩步過去,沖著那男子臉面重重踹了一腳:“我讓你偷窺!”
那男子摔得七葷八素,意識消散,雖然看到薛雨踹過來,也想要躲開,卻根本躲不開,挨了這結結實實的一腳,只覺鼻梁骨劇烈一疼,鼻孔一熱,忍不住高聲慘嚎,像是受傷的野狼,又像是幽怨的野鬼。
秦陽和薛雨眼瞅著他鼻血涌出,糊了一嘴,既慘烈又滑稽。
薛雨卻還不解氣,又踹了一腳過去,罵道:“本小姐你都敢偷窺,去死吧你!”
這一腳踹得那男子再次慘叫,鼻血濺的滿臉都是,血污模糊,令人觸目驚心。
秦陽看得都皺起了眉頭,心想自己從小到大,也打過不少架了,卻也從來沒把對方打得血流滿面過,更沒在對方被打倒后還繼續(xù)追打,除非是生死場合,不得不說,這位薛二小姐是真暴力啊,想到這,忽然想起自己與她第一次見面時,也這樣被她打得頭破血流過,暗暗苦笑:“我還心疼別人呢,我不也是她手下的倒霉蛋之一么?”
“我擦你們倆的媽,連我都敢打,你們特么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那男子被打得既痛苦又憋屈,勉強爬坐起身,拿手抹了把臉上的血跡,轉(zhuǎn)頭朝著大殿方向喊道:“二狗,三子,你們都特么出來,有人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