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聿庚:“……”
話里話外總有種不太對勁的味兒。
“你和別的弟子不一樣?!绷桧哺f,“在為師這兒,你是特別的?!?
楚舜面上怔忪,鳳眸直勾勾的看著凌聿庚,對上那雙清澈的眸子,凌聿庚才覺心魔帶來的那種異樣散去些許。
他說:“從前是,現(xiàn)在是,往后也是?!?
昆侖,合歡宗飛船從遠處駛來,底下練劍的昆侖弟子收了劍,看見了合歡宗的標志,蘊含著靈力的吆喝了一聲,“合歡宗來了!”
一時山間練劍的弟子一一放下了手中的劍,仰頭看著合歡宗飛船降落。
“快快快,合歡宗來了,咱們看看去!”
“不知那合歡宗大弟子邊渺可會來?”
當飛船降下,幾人前后從船上走下來,本熱鬧非凡的弟子們都停下了議論,直愣愣的看著那一行人。
最前頭的白衣男子玉樹臨風,臉色冷冰冰的,仙氣飄飄,看起來不像合歡宗弟子,倒像是哪位仙人,但那模樣又和合歡宗契合得很。
緊隨其后的男子一身玄色勁裝,鳳眸一抬,蠱惑人心,唇邊含笑,眼中溫意,給人的感覺偏生冷淡又疏離,眉眼間又似佛子般憐憫眾生。
再往后,便是傳說中的大弟子,邊渺,身姿妖嬈,抬手和周圍修士笑盈盈的打招呼,像一條美人蛇,后面是陡然矮下去的三弟子江朝允,他仰著下巴,哪兒也沒看,像一只驕傲的小孔雀,溫潤如玉的二弟子掛著淺笑,跟在江朝允身后,斂眉模樣氣質溫和低調。
五人各有各的風格,實在是養(yǎng)眼得很,走到哪兒,哪兒便是一條風景線。
昆侖掌門前來迎接,與最前面的白衣男子并行,待他們走遠,原處才又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兩名昆侖弟子和掌門一塊領著合歡宗的人去往他們的住處,凌聿庚在前面和掌門說著萬魔窟事宜,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
“道友是哪兒的人?”
“邯都?!?
“邯都啊,那是個好地方?!?
“姑娘知道?”
“那地兒風水好,養(yǎng)美人,俊俏小郎君也不少……道友怎么一直盯著我看?”
“在、在下逾矩了。”
“無妨無妨……”
“說起邯都,那兒的特色小吃倒是不錯?!背醇尤肓奶烊?,說了幾個小吃名兒,一下讓那昆侖弟子遇到老鄉(xiāng)般問他是不是那兒的人。
“非也,不過是與師尊游玩時路過,住過一段時日?!背凑f到此處,語氣甚為懷念溫柔。
雖說他將歷練說成了游玩,不過大抵也沒有錯處。
到了他們住處,昆侖為他們安置的地方是一個大院子,住他們綽綽有余,且凌聿庚不住那兒。
當夜,凌聿庚就御劍前去了萬魔窟。
那兒離這兒隔了幾座山頭,到萬魔窟時,他已見陣法周圍坐了幾人,修補著萬魔窟的結界,凌聿庚一眼看過去,就見那萬丈深淵的崖下縈繞著濃郁的黑氣,無數(shù)黑影往上沖撞,這座山都比別處寒冷許多。
他掃了一圈,大致的找到了原文中楚舜眾叛親離,墜入萬魔窟之處。
他盤腿坐下,調動了體內靈力。
這一坐,就坐了半月。
半月后,萬魔窟暫且平息。
宗門大比正式開始,第一輪,便是一場角逐賽,進入秘境中,圍剿魔獸,看誰能夠拔得頭籌。
這日辰時,各大宗門宗主都到了,合歡宗宗主卻不見人影。
楚舜站在弟子的隊伍中,握劍抬頭盯著空中一處。
良久,臺上長老發(fā)完畢,眾人要準備進入秘境了。
“宗主不會出什么事兒了吧?”
“別瞎說!”江朝允轉頭駁了一人,回過頭,憂愁道,“師尊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不會?!背凑f。
江朝允:“你怎么知道?”
“他會來的?!背凑f,和男人相處三年,他便是會有這樣一種預感。
任何重要的節(jié)點,男人總不會錯過。
一直到他們要進入秘境,一人乘劍而來,到了近處,凌聿庚衣訣飄飄落下,凌聿庚的到來讓合歡宗弟子安了心,他們一同進了秘境,在他們往秘境去時,凌聿庚和楚舜對上了視線。
“去吧。”他唇邊扯了扯,露出了一個淡笑。
這個笑一下便闖入了楚舜的眼簾。
楚舜在踏入秘境時,又回頭看了凌聿庚一眼,凌聿庚不明白那一眼的含義。
只覺當時吹過來的風,都像是變得和煦了。
凌聿庚和一眾宗主在外看著一面水鏡,鏡中映出的是比試中的弟子。
合歡宗起初不被看好,但楚舜沒讓凌聿庚失望,次次突破,帶領眾人沖出重圍,成了這一屆第一輪賽的黑馬。
邊渺甚至還在其中悟道升階引來了雷劫。
不過這第一場并未和他那劍宗門派的“弟弟”碰上。
第一場比試過后,弟子間整頓三日。
當夜,凌聿庚回到院中,敲響了楚舜的門,楚舜衣裳脫了半截,掛在腰上,背上有一道傷口,他坐在凳子上,背對著門口,側過頭。
“師尊?”
凌聿庚走到了他身后,看到了桌上的藥,“我替你拿了些藥來——不過看來是有人給你送了?!?
他拿過藥瓶,還沒看,就被楚舜奪去。
“這些不好用?!彼f,“師尊拿的藥呢?”
“坐著吧?!绷桧哺骄康囊暰€落在他身上,道,“我給你上藥?!?
他拿著藥給楚舜上藥,先把傷口做清理,但一碰到楚舜的傷口,他就渾身僵硬。
“再過三日比試,這段時間好生歇息?!绷桧哺f。
楚舜:“今日師尊開心嗎?”
“嗯?”
“合歡宗贏了,師尊會開心嗎?”
凌聿庚順勢道:“這是自然?!?
“那三日后的比試弟子也會贏的?!背凑f。
第二輪大比是宗門之間的弟子比試,第一輪結束后,他們便抽了簽,楚舜如原劇情一般,和那位劍修楚家二少對上了。
凌聿庚擦拭他傷口的手一頓,“你開心嗎?”
“師尊開心,弟子便開心。”
“……為何?”
“師尊笑著,好看?!背凑f,“我想看師尊笑?!?
凌聿庚愣了愣,“我今日……笑了?”
他似乎并無印象。
“嗯,笑了?!背凑f。
凌聿庚打算回房間之后去看看回放。
“這幾日你們可有打探到什么?”他問。
楚舜背脊的肌肉緊繃著,背對著凌聿庚趴在凳子上,“……聽聞,結界松動,是因魔君降臨,有擅演算的修士推算出,魔君降臨,世上將天翻地覆,混沌不堪?!?
凌聿庚垂眸,在楚舜傷口上倒上藥粉。
熟練的替楚舜包扎好傷口,凌聿庚打算去邊渺房中,聽聽她打聽到的話,他起了身,袖子就被扯住了,凌聿庚偏過頭,看到楚舜低垂著頭,捏著他袖子的手骨節(jié)泛著白。
“師尊,今晚……可否來陪陪弟子?”
凌聿庚還以為是什么事兒,“好?!?
楚舜松開手,抬頭莞爾一笑,“那師尊早點回來?!?
凌聿庚和他對視片刻,青年眸子清澈,渾然不見半點陰霾,凌聿庚別開了眼。
他腳下一轉去了邊渺房中,但很快便后悔了這個決定,從邊渺嘴里聽到的事兒,都是一些風月之事,而重要的事兒,已經被楚舜撿著都說了。
天色黑沉,院中冷清。
凌聿庚再回到楚舜房中,見房中燭火熄滅了,不由一頓,方才楚舜還在說讓他過來,不應該滅了燭火才是,他敲了敲門,里面沒有人應。
“楚舜?!?
安安靜靜的,還是沒人應。
凌聿庚不由擰了下眉頭,楚舜不是喜歡玩這種驚嚇的人,他推門而入,下一刻,聞到了一股異香,他立馬屏住了呼吸,踏入房內。
漆黑一片的房中,凌聿庚點燃了蠟燭,房內空無一人,他四處尋找了一下,這么大的房間,就那么點地,忽而,他看到墻壁上有什么印記,他拿著燭火,往上一照,指尖剛觸碰上去,便像是有吸力般,直接把他吸了進去。
房內燭火“啪”的掉在了地上,熄滅了,又變成了空無一人。
滴答滴答的滴水聲回響著,在空曠的洞內,這點聲音變得格外清晰。
“唔……”
凌聿庚率先聽到了一聲悶哼,伴隨著急促難耐的喘息聲。w,請牢記,免費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