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去,就聽到冬苓虛弱的求救聲。
冬苓不僅跪在烈日底下,還跪在一堆碎石上面。
兩個時辰了,人已經(jīng)虛脫,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撐不住了。
“來人,把冬苓送回去?!奔o初禾輕聲下令。
沒有人敢忤逆她的意思,但是,也不敢得罪世子,盡量不發(fā)出動靜,抬走了冬苓。
紀初禾緩步走進屋內。
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不禁蹙緊了眉頭。
“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蕭晏安怒聲呵斥。
紀初禾走到窗前,將窗戶推開。
一道強烈的光線照在蕭晏安的身上,他立即抬起手擋住了視線。
紀初禾看到矮榻上一片狼藉。
空酒瓶都有十幾個,到處散落著。
蕭晏安被光線照得受不了,只能爬了起來,依靠在背后的書架上。
“紀初禾,你究竟要干什么?”
“綿竹,叫人進來打掃一下。”紀初禾輕聲吩咐,沒有理蕭晏安。
“紀初禾,我命令你,馬上給我出去!”蕭宴安伸手指著門口的方向。被忽略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紀初禾眼里一點都沒有他這個世子,在這個王府,比他這個世子權利還大!
“蕭晏安,你就那么脆弱嗎?出了事就只知道逃避,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是嗎?”紀初禾采取了激將法。
蕭晏安其實很好拿捏,不像沈乘景都是心眼子。
“你閉嘴!你懂什么!你愛過一個人嗎?你知道被傷透心的感覺嗎?”
綿竹已經(jīng)把矮榻上的東西收拾走了,紀初禾有了落坐的空間。
她緩緩坐了下來,與蕭晏安四目相對,“我沒有像世子這樣愛過哪一個人,但是,我嘗受過背叛的滋味??墒?,即便是有深仇大恨,也未必日日都要沉溺在仇恨之中,人活著,總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總還有別的在乎的人。”
蕭晏安喉結滾動了一下,倔強的轉過臉。
“世子這一輩子是不是就心系于徐小姐一人了?沒有別的事可做了?”紀初禾問。
“怎么可能!”蕭晏安立即反駁。
“既然還有別的理想抱負,那就打起精神來投入到別的事情當中,酒也喝了,心也傷了,總不能還要這樣下去沒完沒了?!?
“你說誰沒完沒了!”蕭晏安不服氣。
“征兵一事還等著世子呢?!奔o初禾站起身,走到那一身鎧甲面前,“世子的英武,不光只是表面,這一身鎧甲也不光是為了好看,更不是為了穿給一個人看。我覺得,世子也會成為鎮(zhèn)北大將軍那樣的人?!?
蕭晏安的眼中有了光芒,一改剛剛頹廢的姿態(tài)悄悄的挺直了背。
但是馬上那道光芒就消失了。
“你不要開玩笑了,誰能和鎮(zhèn)北大將軍相提并論?!彼€是有自知之明的。
“當然,這世上不可能有兩個鎮(zhèn)北大將軍那樣的人,可是,每一個時代都有每一個時代的英雄不是嗎?”
蕭晏安被說動了,紀初禾的話溫溫和和的,總能說到他的心坎上。
哪怕他上一秒還在炸毛,下一秒就被順好了。
“我看世子的書房里兵書居多,可見世子對兵法很喜愛,世子知道王爺想實行兵役改革的事情嗎?”
蕭晏安有些懵。
紀初禾來找他是為了這個事?
不是,她一個后宅女人,談這個干什么?
一定是想吸引他的注意!
真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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