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拉著紀初禾的手,心里有一大堆想說的話,又不知道怎么開口,最后忍不住紅了眼睛。
“禾兒,母妃沒能把你帶回淮陽,讓你留在帝都這個吃人的地方?!蓖蹂男闹袧M是自責(zé)。
她寧愿被留下的是她。
“母妃,不要難過,不要擔(dān)心,我和世子留下來,不是還有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們舅母們可以依靠嗎?只是,不能常與父王母妃見面而已?!奔o初禾反握著王妃的手安慰她。
“我都不知道,怎么向你們的父王交代?!蓖蹂男睦?,怎么能不難受呢,淚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她一向堅強,和羅家鬧成那樣,都不曾掉一滴淚。
紀初禾頓時慌了,連忙給王妃拭去臉上的淚水,“母妃根本不用向父王交代什么,父王都懂的?!?
“母妃,除了榮國公府是我們的依靠之外,還有皇后呢,今日皇后暗暗送了兩個順?biāo)饲榻o我們,可以見得,她愿意與我們結(jié)盟了?!?
不等王妃回答,紀初禾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對,是三次呢,我們強勢拒絕的時候,局面僵持,皇后出聲解圍,又直接給我們安排府邸,壽宴一結(jié)束,還在羅貴妃之前,把廖云菲帶走,這算三個順?biāo)饲榱恕!?
王妃贊同地點點頭。
紀初禾突然撲進王妃的懷里,“母妃,不要難過了,好不好?開心一點?我們馬上就要分別了,不要被不開心的情緒左右?!?
“好,好,都聽禾兒的。”王妃摟著紀初禾,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像是抱著一個小孩子一樣。
……
“蠢啊!蠢啊!”羅侯爺連罵了兩句。
羅家的兩兄弟都不敢出聲。
羅繼勛上前去,幫祖父倒了一杯茶。
“祖父,你消消氣,孫子并不覺得姑姑哪里做的不對,咱們羅家與榮家就不可能和解,就算是讓皇上龍顏大怒,也比我們假裝與榮家和解?犯下欺君的罪名好吧?”
“你懂什么!我看你也是個蠢的!”羅侯爺直接罵了回去。
羅繼勛沒敢說話,灰頭土臉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太后今日強硬賜婚,你以為是向著你姑姑?”羅侯爺又質(zhì)問了一句。
“父親,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您再生氣也沒有用,不管怎么樣,皇上是知道我們的態(tài)度了,不可能和榮國公府和解,日后,也不至于再讓我們?nèi)プ鲆恍┻`心的事。”羅家二公子勸了一句。
羅候爺沒有說話,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背影有些蕭瑟。
真怕到最后羅家只是皇上手中的一塊磨刀石。
……
國公府的人全都回到府上后,聚在前廳。
每個人的臉上都不好看。
心里都窩著一股火。
“都已經(jīng)強硬賜婚了,還要留下安兒和禾兒做什么?”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杵在地面上。
“外祖母,陪伴太后只是一個借口,我們留下來,可以常常來拜見您啊,母妃常年不在二老身邊,剛好,可以讓我和世子有個機會,替母妃孝敬一下外祖父和外祖母?!奔o初禾來到老夫人身側(cè),輕聲哄著。
“還是我們家禾兒懂事,會說話,這么一說,好像沒那么生氣了?!崩戏蛉舜葠鄣匚罩o初禾的手,“說實話,能經(jīng)常看到安兒和禾兒,我也開心?!?
“所以,這并不是一件壞事啊?!奔o初禾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她不想因為這件事,讓整個國公府都愁云密布。
再說,她和蕭晏安又不是三歲的孩子了。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