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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 諸位只管取劍(二)

夢粱國京城的國師府當(dāng)中。

兩位大修士,隔著一座碧綠小湖,相對而坐。

一位青衫白發(fā)如那沒有功名的老儒,一位弱冠歲數(shù)的年輕男子,前者膝蓋上趴著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猴兒,后者腰間有一條似乎處于酣眠中的青色小蛇,額頭已然生角,青蛇首尾銜接,如同一根青腰帶。

儒衫老人身后遠處,站著一位臉色慘白的狐魅婦人,姿色一般,但是眼神嫵媚,這會兒哪怕站在自己主人身后,與那年輕人隔著一座小湖,她依舊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畢竟那個"年輕人"的威名,太過嚇人。名為夏真,曾是一位一人占據(jù)廣袤山頭的野修,從未收取嫡傳弟子,只是豢養(yǎng)了一些資質(zhì)尚可的奴婢童子,后來將那座靈氣充沛的風(fēng)水寶地轉(zhuǎn)手讓出,只將一棟仙府以大神通搬遷離開,從此在整個北俱蘆洲東南版圖消失,杳無音信。

正是這位大仙,與自家主人做了那樁秘密約定。

只是狐魅只知道當(dāng)年主人以巨大代價,在十?dāng)?shù)國邊境畫出一座隔絕靈氣往來的雷池后,主人以此消耗大量本命真元的通天手段,為的就是鎮(zhèn)壓那件行蹤不定的功德異寶,最終將其收入囊中。而這個夏真,則與主人結(jié)成盟友,以先前山頭贈予附近兩個大門派,作為交換,他得以將歷來靈氣相對稀薄的十?dāng)?shù)國不毛之地,作為自家禁臠,就像夏真此刻身前的那座……小湖。

雙方各取所需,各有長遠謀劃。

但是狐魅如何都沒有想到,本該在十?dāng)?shù)國疆域之外閉關(guān)修道的主人,竟然會搖身一變,早早成了這夢粱國土生土長的國師大人!

早年按照銀屏國那邊的諜報顯示,關(guān)于夢粱國的形勢,她自然是有所耳聞的,主人應(yīng)該先是從一位夢粱國小郡寒族出身的"少年神童",得以金榜題名,高中狀元,光耀門楣,進入仕途后,有如天助,不但在詩詞文章上才華橫溢,并且極富治政才干,最終成為了夢粱國歷史上最年輕的一國宰相,不惑之年,就已經(jīng)位極人臣,然后突然就辭官退隱,傳聞是得遇仙人傳授道法,便掛印而去,當(dāng)年舉國朝野上下,不知打造了多少把真心實意的萬民傘。

歸隱山林后,潛心煉丹修道,短短十年后,便修成了仙法神通,當(dāng)時狐魅還覺得是個笑話來著,當(dāng)做裝神弄鬼的把戲罷了。夢粱國京城和地方祥瑞大顯,連綿不絕,被剛剛登基沒多久的夢粱國新帝,親自去往仙山,將這位前朝宰相迎回京城,敕封為一國國師,當(dāng)官時,國富民安,成仙后,風(fēng)調(diào)雨順,這夢粱國簡直就是在此人一力之下,變成了路不拾遺的世外桃源,廟堂上文武薈萃,地方上官民和睦,先后兩任皇帝在此人輔佐下,勵精圖治,卻從不擅自開啟邊釁。

在隨駕城被那些修士追殺過程中,這頭狐魅斷了兩根尾巴,傷了大道根本,但是主人現(xiàn)身后,不過是將她與那同僚一起帶往這座夢粱國京城國師府,至今還沒有封賞一二,這讓狐魅有些自怨自艾,失去了那個銀屏國皇后娘娘的尊榮身份,重新回到主人身邊當(dāng)個小小婢女,竟是有些不習(xí)慣了。

夏真微笑道:"恭喜道友,得償所愿。開宗立派,指日可待。"

儒衫老人淡然道:"我自會撤去那座金色雷池的剩余禁制,外邊的靈氣便要緩緩傾斜倒灌,百年之內(nèi),就會是一個個修道胚子涌現(xiàn)的大年份,至于何露晏清之流,如今年紀(jì)還小,更是近水樓臺先得月,金丹可期。道友一門之內(nèi),若是能夠同時出現(xiàn)七八位金丹地仙,亦是開宗立派的雄厚根本,同喜同賀。"

夏真眼神真誠,感慨道:"比起道友的手段與謀劃,我自愧不如。竟然真能得到這件功德之寶,并且還是一枚先天劍丸,說實話,我當(dāng)時覺得道友最少有六成的可能,要打水漂。"

夏真瞥了眼那只腹部熠熠生輝的小猴兒,佩服不已,這個原本已經(jīng)快要跌入金丹的老家伙,竟然能夠隱姓埋名,不但逃過了各方勢力的覬覦殺心,然后更是膽大包天,就這么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最終以造福一國的功德之身,天經(jīng)地義地占據(jù)一件功德之寶,這份算計,當(dāng)?shù)闷鹪獘肷矸荨?

老人笑道:"道友你舍得一座風(fēng)水寶地,換來這誰也瞧不上眼的十?dāng)?shù)國版圖,亦是大手筆,大魄力。只要經(jīng)營得當(dāng),定然可以百年回本,然后大賺千年。"

一人求寶,一人求才。

兩大元嬰聯(lián)手,才造就了這番大格局。

最終結(jié)果,皆大歡喜。

只不過雙方心知肚明,只要其中一人,不管是誰,能夠率先躋身上五境,之后的形勢可就不好說了。

真要能夠開宗立派,誰都會嫌棄自己地盤太小。

當(dāng)老人撤去那座雷池后,靈氣倒灌十?dāng)?shù)國,夏真豈會眼睜睜看著那些浩浩蕩蕩的靈氣,隨意流散,浪費在一群雞犬打架多年的螻蟻身上

至于范巍然、葉酣帶著那么一大幫子廢物,都沒能從狐魅和老者兩人手上搶走那件異寶,其實夏真算不上有多少惱火,那些靈氣才是自己的大道根本,其余的,就莫要貪心了,當(dāng)初雙方元嬰盟約,不是兒戲,再者天底下哪有便宜占盡的好事,既然形勢大好且穩(wěn)妥,你煉化你的功德之寶,涉險轉(zhuǎn)為劍修便是,我鯨吞我的靈氣,同樣有望破開層層瓶頸,快速躋身上五境。小聰明,必須要有,但不能一輩子都靠小聰明吃飯,地仙就該有地仙的眼界和心境。

夏真似乎記起一事,"天劫過后,我走了趟隨駕城,被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儒衫老人笑道:"道友請說。"

夏真雙手撐在那青色"腰帶"上,微笑道:"如果我沒有看錯,外鄉(xiāng)劍修背著的那把劍,是一件半仙兵!我廝殺搏命,還算有那么點兒本事,可惜煉化一道,卻是庸碌不堪,恰巧道友你精通煉法,不如你我再簽訂契約,當(dāng)一回盟友"

老人雙眼精光綻放,只是轉(zhuǎn)瞬即逝。

若是法寶,他毫無興趣,如今煉化那件功德蘊藉的先天劍丸,才是未來成為上五境的立身之本,耽誤一天都要心疼。

可若是一件半仙兵

不過老人很快就收斂心神。

這么稀罕的物件,這夏真是自己爹還是自己兒子不成,要好心告訴自己

所以這位身份暫時是夢粱國國師大人的老元嬰,擺手大笑道:"道友取走便是,也該道友有這一遭機緣。至于我,就算了。成功煉化此物之前,我行事有著諸多禁忌,這些天大的麻煩,想必道友也清楚,以道友的境界,打殺一個受了傷的年輕劍修,肯定不難,我就在這里預(yù)祝道友馬到成功,入手一件半仙兵!"

夏真笑著點頭,老人如此謹慎,也不覺得奇怪,雙方都是野修出身的元嬰,輕易就咬鉤,萬萬活不到今天。

咱們這些殺人越貨不眨眼的人,夜路走多了,還是需要怕一怕鬼的。

這句夏真在少年歲月就銘記在心的話,夏真過了無數(shù)年還是記憶猶新,是當(dāng)年那個就死在自己手上的五境野修師父,這輩子留給他夏真的一筆最大財富。而自己當(dāng)時不過二境而已,為何能夠險之又險地殺師奪寶取錢財正是因為師徒二人,不小心撞到了鐵板一塊。

所以之后悠悠歲月,夏真每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志得意滿之時,就要翻出這句陳芝麻爛谷子的語,默默念叨幾遍。

夏真起身笑道:"道友無需相送。"

儒衫老人一手抓起那只小猴兒,仍是起身相送,"道友也放心,我近期便會離開夢粱國。"

夏真身形化虹遠去,瞬間小如芥子,破開一座低垂云海,逍遙遠游。

這位夢粱國國師晃了晃手中小猴子,仰頭笑道:"竟然忍得住不出手,難為這個夏真了。"

遠處狐魅和干瘦老者,恭恭敬敬,束手而立。

狐魅輕聲道:"主人,一把半仙兵,真就不放著不管了雖說夏真得之意義不大,可主人……"

儒衫老人以袖中乾坤的神通,將整只猴子關(guān)押進入小天地。

他轉(zhuǎn)頭說道:"我在這夢粱國,彈丸之地,消息阻塞,遠遠不如夏真消息靈通,你要是眼饞那件半仙兵,你去幫我取來"

狐魅不敢語,而且大氣都不敢喘。

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被黃鉞城葉酣揭穿,再不是什么銀屏國的紅顏禍水,只要返回隨駕城那邊,泄露了蹤跡,只會是過街老鼠。

儒衫老人譏笑道:"一個舍得去扛天劫的劍修,一個敢顯露半仙兵的年輕人,是軟柿子若真是的話,夏真自己不去拿捏,偏要好心好意,當(dāng)面泄露這個天機何況半仙兵一旦認主,尤其是它們侍奉的主人身死,失控后是怎么個慘烈光景,你們啊,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半點輕重利害。"

云海之中,夏真不再化虹御風(fēng),而是雙手負后,緩緩而行。

夏真神色無奈,自自語道:"既然是來自披麻宗,那就不去招惹了吧"

夏真回望一眼夢粱國京城,得了那顆先天劍丸,又剛好有一把半仙兵的佩劍現(xiàn)身,如此命中注定的福緣,你也忍得住

膽兒如此小,怎么當(dāng)?shù)囊靶蕻?dāng)了幾十年夢粱國的凡俗夫子,倒是修心養(yǎng)性得真不錯。

夏真伸出一只手,說了幾個名字,剛好一手之?dāng)?shù)。

再多,就要耽誤自己的大道了。

范巍然,好使喚,葉酣,比較聰明,何露,資質(zhì)好,晏清,也不差,那個翠丫頭,有點小古怪。

夏真又抬起一只手,報了五個名字,皆是暫時歲數(shù)不大、境界不高的人物。

夏真在云海上閑庭信步,看著兩只手掌,輕輕握拳,"十個他人的金丹,比得上我自己的一位玉璞境不如都殺了吧"

只是夏真很快搖搖頭,"算了,不急。就留下五個金丹名額好了,誰有望躋身元嬰就殺誰,剛好騰出位置來。"

夏真雙手按住青腰帶,"這家伙,還是厲害。當(dāng)初不知為何他非要在誓約當(dāng)中,非要我壓制十?dāng)?shù)國武運,不許出現(xiàn)金身境修士。原來是為了讓十?dāng)?shù)國減少兵戈戰(zhàn)事,好讓他這個藏頭藏尾的夢粱國宰相、國師,不造殺業(yè),安心積攢功德。"

夏真伸了個懶腰。

沒來由想起那天劫一幕。

這位元嬰野修的心情便凝重起來。

難道是與那劉景龍、楊凝性身份相似的十人之一可瞧著不像啊,仔細推敲后,明顯一個都不符合。

夏真停下身影,環(huán)顧四周,微笑道:"不知是哪位道友為何不敢現(xiàn)身一見。"

視野盡頭,云海那一端,有人站在原地不動,但是腳下云海卻驀然如浪花高高涌起,然后往夏真這邊撲面迎來。

夏真紋絲不動,輕輕拍了一下腰間那條已成氣象的化蛟青蛇,在心中微笑道:"不用理會。近身廝殺,正合我意。"

那位不速之客似乎有些風(fēng)塵仆仆,神色倦怠不已,當(dāng)那翹起云海如一個浪頭打在灘頭上,飄然落地,緩緩向前,像是與一位久別重逢的老友絮叨寒暄,嘴上不斷埋怨道:"你們這家伙,真是讓人不省心,害我又從海上跑回來一趟,真把老子當(dāng)跨洲渡船使喚了啊這還不算什么,我差點沒被惱羞的小泉兒活活砍死。還好還好,所幸我與那自家兄弟,還算心有靈犀,不然還真察覺不到這片的狀況??蛇€是來得晚了,晚了啊。我這兄弟也是,不該如此報復(fù)對他癡心一片的女子才是,唉,罷了,不這樣,也就不是我由衷佩服的那個兄弟了。再說那女子的癡心……也確實讓人無福消受,過于霸道了些。怨不得我家兄弟的。"

那人繼續(xù)碎碎念叨個沒完沒了,"你們這北俱蘆洲的風(fēng)水,跟我有仇咋的,就不能讓我好好回去混吃等死我當(dāng)年在這兒處處與人為善,山上山下,有口皆碑,我可是你們北俱蘆洲上門女婿一般的乖巧人兒,不該如此消遣我才對……"

口無遮攔,胡說八道。

夏真聽得十分迷糊,卻不太在意。

一位得道之人,哪個會在語上泄露蛛絲馬跡。而且這么一嘴嫻熟的北俱蘆洲雅,你跟我說是什么跨洲遠游的外鄉(xiāng)人

眼前這位,是張生面孔,千真萬確,不是什么障眼法,除非仙人境的山巔修士,障眼法在自己這邊,任你是玉璞境,不管用。

那人腳下云海紛紛散去。

境界不低,卻喜好顯擺這類雕蟲小技。

夏真不但沒有后退,反而緩緩向前了幾步,笑問道:"敢問道友名諱"

那人猶豫了一下,后退兩步,回答道:"小名周肥,大名……就不說了吧,我怕你家中或是師門里有女的。"

什么亂七八糟的。

夏真依舊氣定神閑,"不知道友阻我去路,所為何事"

自稱周肥的男子,確實天生好皮囊,云海之上,玉樹臨風(fēng)。

他哭喪著臉道:"算我求你們了,行不行,中不中,你們這幫大爺就消停一點吧,能不能讓我好好返回寶瓶洲嗯!"

夏真嘆了口氣,滿臉歉意道:"道友再這么打機鋒,說些沒頭沒腦的昏話,我可就不奉陪了。"

那明顯是用了個化名的周肥愣了一下,"我都說得這么直白了,你還沒聽懂親娘哎,真不是我說你們,如果不是仗著這元嬰境界,你們也配跟我那兄弟玩心計"

夏真這下子總算明白無誤了。

是給那位年輕劍仙找回場子來了

夏真環(huán)顧四周,嘖嘖出聲,"就你一個對吧聽沒聽過一句話,十丈之內(nèi),我夏真可殺元嬰"

然后那人雙腳并攏,一個蹦跳直接進入五丈之內(nèi),好似自己找死一般,"好了,現(xiàn)在讓我姜尚真幫你開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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