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的安然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林雪兒帶了一個老人走了進來。
李辰安轉(zhuǎn)頭一,頓時一樂站了起來。
"商老哥好!"
商滌拱手:"本該行禮,既然老弟依舊稱老夫一聲老哥,那便如昔!"
"老哥可千萬莫要落了那俗套,我還是我,廣陵城的那個小酒館的小老板……請坐!"
商滌沒有矯情,他坐了下來,打趣了一句:"來的不是時候,但老哥還是得來,因為尋思你接下來恐怕會很忙,而老哥我準(zhǔn)備啟程回廣陵城了。"
鐘離若水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你們聊聊,我去吩咐一下廚房弄幾個下酒的菜你們好生喝兩杯。"
鐘離若水起身離去,李辰安煮上了一壺茶,"急著回廣陵城干啥"
"桃花島上的秋蘭開了,回去。"
"當(dāng)然,主要的還是住在桃花島上舒心,遠離是非,也才能靜下心來給你中秋夜所做的那十五首詞譜譜曲兒。"
說完這話,商滌又笑問了一句:"去過了皇城司沒有"
"昨兒大朝會散場就去了。"
"對那地方感覺如何"
"還行……就是顏色太過單調(diào),我也喜歡更明快一些的色彩。"
商滌一捋長須,沉吟片刻,問了一句:"可還記得今歲六月初,你與吳洗塵來桃花島的時候,你說了一番關(guān)于善與惡的話。"
李辰安微微一怔想了起來,笑道:"也就是信口一說,老哥怎提起了這事"
商滌面容漸漸嚴(yán)肅。
"因為你而今是皇城司的副提舉,將來必將掌管皇城司。"
"你曾經(jīng)說,所有的罪惡,本應(yīng)該在律法的光輝下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而不是借助于魚龍會、麗鏡司或者皇城司在暗地里去進行。"
"你還說過如果這個國家充滿了公平充滿了正義,根本就不會有魚龍會,甚至也不會有皇城司的出現(xiàn)!"..
"老哥好奇,如果你掌管了皇城司……你還會讓皇城司行于黑暗之中么"
"老哥說句不該說的,皇城司本就應(yīng)當(dāng)是黑色,它不太可能有明快的色彩,畢竟那地方被稱為閻王殿。"
李辰安捻了一撮茶葉放入了茶壺中,過了片刻回道:
"當(dāng)寧國的律法能夠散發(fā)出光輝的時候,皇城司,將沒有存在的必要。"
"我記得我那天還說過這樣一句話:我能站在黑夜之中,去行更惡之事,去維護那彌足珍貴的善的光芒……那時候我的身份是魚龍會的一個舵主,現(xiàn)在,"
李辰安咧嘴一笑,"沒料到成了皇城司的副提舉,弄得比那時候更黑了一些,"
"我還能怎樣"
"唯有繼續(xù)黑下去,依舊去行更惡之事,將姬泰一系一網(wǎng)打盡,如此恐怕才能讓那彌足珍貴的善的光芒更亮一些。"
商滌沉吟許久,"老哥了解你的為人性格,對此頗有些擔(dān)憂!"
"姬泰一系的力量就如老哥舊雨樓里的那顆大葉榕一樣,不僅僅有枝繁葉茂的樹冠,還有藏在地下的盤根錯節(jié)的根系!"
"老哥臨走之前來見你一面,是想對你說句肺腑之。"
李辰安斟茶,"老哥請講!"
"有些黑是光照不亮的,比如漆黑被子捂著的光。"
"要掀開那被子并不容易,若是被別人利用去掀開那被子……就更不值得!"
"莫如在太學(xué)院講學(xué),如何"
李辰安抬頭,"老哥認(rèn)為是誰想借我的手去掀那被子"
"……恐怕有很多人!"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