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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 一斬再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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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首腳踩一把遠(yuǎn)古遺物長劍,手中長棍飛旋不定,渾厚罡氣成大圓,不斷擴散出去,將那些從天降臨的七色琉璃色大雨,一一擊碎。

身披金甲、化名牛刀的王座大妖,巋然不動,任由充滿凌厲劍氣的急驟雨點敲打甲胄,只恨劍氣太輕太少,根本打不破身上牢籠。所以稍后白也的第一次傾力出劍,他來接劍。

切韻輕拍腰間養(yǎng)劍葫,以劍氣對撞劍氣,以手指抵住臉頰,瞇起眼望向那幅美景,喃喃低語,風(fēng)雨飄搖,打散風(fēng)流。

坐在金色蒲團的魁梧巨人,輕輕呵氣,吹散風(fēng)雨劍氣傾斜別處。

人首蛟身的仰止稍稍運轉(zhuǎn)本命神通,將那場雨水聚攏在身邊,最終凝聚為一顆顆七彩琉璃,只不過很快就經(jīng)不住劍氣沖擊,砰然碎裂,又瞬間重新聚攏,幾次聚散之后,幾位懷抱琵琶的傀儡侍女得了法旨,將那些夾雜劍氣的雨珠一一收入弦槽,大多琵琶依舊遭不住細(xì)密劍氣的侵襲,連琵琶帶傀儡一同化作齏粉,但是依舊有那琵琶光彩流轉(zhuǎn),有一條條纖細(xì)劍氣沿著梧桐板、覆手各處的細(xì)微紋路,最終在琵琶弦上顯化出一絲絲精粹劍意,仰止伸手一抓,將一把琵琶捻在指尖,凝神望去,心意微動,琵琶弦動,可惜一一砰然斷折。

仰止與那最為相鄰的袁首搖搖頭,示意這白也劍氣,沒有什么蛛絲馬跡可以拿來推衍演化,還得再找其它機會。

仰止,或者說所有參與此次圍殺的王座大妖,都需要弄清楚一件事。

白也的十四境,到底與浩然天下合了什么道。

白瑩在先前戰(zhàn)場上,不管是劍氣長城還是坐鎮(zhèn)金甲洲,始終以一副白骨高居王座示人,今天卻撤去了枯骨王座,而且白骨生肉,成了個中年面容的男子。身披一件黯淡無光的法袍,卻是枯骨王座所顯化。

白瑩一旁那位由仙釀澆灌頭顱生成骨肉的老劍侍,身高丈余,是昔年龍君的真實容貌,只不過失去龍君靈智,被白瑩取名為"龍澗",當(dāng)下劍侍手持長劍"燭照",則是劍修觀照的殘余魂魄之一,是白瑩辛苦尋覓而得,再耗費無數(shù)天材地寶,最終煉化為一把仙兵,托月山其實早已知曉此事,卻故作不知。

腳踩一顆龍君頭顱,煉化一縷觀照魂魄,此次在金甲洲,白瑩又先符箓于玄一步,與那飛升境完顏老景私底下達(dá)成交易,將腐朽不堪的完顏老景煉化為類似英靈傀儡的存在,不人不鬼不神不仙,大妖白瑩,好像就沒什么不敢做的。

完顏老景撈到手的唯一好處,就是能借此夠避開那道即將臨頭的天劫,徹底泯滅了身為人族巔峰修士的大道性命,以此茍活下去,哪怕時時刻刻生不如死,完顏老景也要活。萬一將來大道真在蠻荒天下,完顏老景未必沒有重見天日的崛起機會,當(dāng)那坐鎮(zhèn)一方的山水神靈亦無不可。

白瑩的心思不在這場大雨,只是白也隨手一記拔劍出鞘而已。

他是此次圍殺白也的真正關(guān)鍵手之一,之所以是之一,是白瑩暫時還不清楚周先生是面授機宜給其他大妖。

龍君面容的劍侍龍澗,朝那頭頂大雨揮出一劍,如開一線天,劍光一線的兩側(cè)劍氣大雨,好似涌入一條憑空出現(xiàn)的纖細(xì)光陰長河,然后被大道沖刷而過,就此消散無蹤跡。

白瑩依舊在運轉(zhuǎn)本命神通,以云海暫時收攏一洲靈氣。

白瑩需要汲取一洲大陣內(nèi)的所有天地靈氣,哪怕無法全部攫取,也要以污穢煞氣混淆靈氣,白瑩腳下這座白骨累累、煞氣沖天的廣袤云海,就是要那白也每遞出一劍,人身小天地積蓄靈氣就消耗一分。

一般來說,躋身飛升境的山巔修士,與人捉對廝殺,哪怕生死相向,手段盡出,還是極少出現(xiàn)靈氣不支的情況。當(dāng)年在那王座大妖隱匿各處的蠻荒天下,阿良就是如此,哪怕被幾頭大妖聯(lián)袂追殺,可是稍有小天地圍困跡象,都會毫不猶豫一劍碎之,出劍絕不含糊,這才是尤為關(guān)鍵的逃命手段,御劍遠(yuǎn)游,轉(zhuǎn)瞬千百里,阿良根本不怕術(shù)法轟砸,硬扛幾道神通術(shù)法都無礙,唯獨就怕一個不小心被困其中,再被耗盡靈氣。

只要修道之人的人身小天地,始終與大天地相同,就等于人身與天地有了福地洞天相銜接的大氣象,對于山巔修士而,只要有了一股源頭活水,那就極難被殺。

一般飛升境之間的搏殺,往往是各展神通,天時地利都是變數(shù),勝負(fù)其實平常事,雙方到底是否能算實力懸殊,其實就只有一個說法,看能否擊殺對方。所以不管是蠻荒天下的王座大妖,還是中土十人或是浩然十人,能否高居王座或是登評十人之列,就要看能否真正打殺過一位飛升境大修士,或者最少也要打得另外一位飛升境毫無還手之力,例如火龍真人曾經(jīng)堵住淥水坑大門數(shù)月之久,老真人一巴掌就能拍飛仙人境,至于符箓于玄,在那金甲洲戰(zhàn)場遺址,不見施展術(shù)法,就輕易打殺一頭玉璞境妖族修士,其實在真正的山巔修士眼中,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浩然天下實在規(guī)矩太多,這樣的"不值一提",會茫茫多。

所以蠻荒天下的飛升境,往往一個比一個會審時度勢,主動選擇依附更強者,或者干脆徹底遠(yuǎn)離那些王座大妖的隱居之地。比如老瞎子身邊那條看門狗,曾經(jīng)好歹也是一位以廝殺兇狠著稱于世的飛升境。下場如何,去了趟劍氣長城,好心好意添補家用,為老瞎子刨幾件法寶都要被嫌棄礙眼,給一腳踢飛后,干脆趴地不起,都不敢喘一口大氣。

躋身飛升境,地位清高超然物外,日月每從肩上過,山河常在掌中看。更被練氣士譽為已經(jīng)證道大長生,與天地同不朽……

當(dāng)然是山上的夸張說法,要想與天地不朽,飛升境根本沒資格有此說,完顏老景不一樣只能坐以待斃。

越到山巔,道路越少,以至于最后登頂?shù)男薜乐?唯有一條路可走,就是再破一境,需要那十四境人人各異的某種天地合道,但是關(guān)于此事,一來十四境修士,數(shù)座天下加一起,還是屈指可數(shù),再者當(dāng)真躋身此境,誰都會諱莫如深,涉及大道根本,不會開口,不然就等于交出去半條身家性命。

老秀才合道浩然天下三洲。下場如何被文海周密精準(zhǔn)切割出三洲山水氣運,煉化為一件法袍給蕭愻披在身上。

白也輕輕握住仙劍太白,橫劍身前,屈指一彈。

長劍顫鳴,一道雪亮劍光如一條秋泓,清澈且深,劍氣與水氣,一同作龍?zhí)躲?飛走不定,日月同在秋泓間,白光繞雷,夜月觀水,劍氣如水霧煙云之氣,景象溟蒙陰晴不定。

峨嵋月,鄜州月,淥水月,仙人垂足團團月,水晶簾上玲瓏月,蒼茫云海天山月,白也昔年攜友訪仙,曾見人間無數(shù)月。

到最后好像白也自己才是仙人。

一輪輪明月懸空,好似憑空多出六盞燈火,大小不一,高低不定,剛好位于六位王座大妖的頭頂上空。

明月與月光瞬間聚攏一線。

劍光直下。

那袁首微皺眉頭,這等劍術(shù),花俏得可怕了,不愧是十四境。修士心中意象,近乎大道真相。

幸虧白也不是劍修。

袁首驀然高達(dá)百丈,一棍打向那道劍光,四周天地靈氣激蕩不已,不知是月光還是劍光,碎如萬千飛劍細(xì)密飛,御劍懸空的袁首腳下云海,更是轟然撞開一個巨大窟窿。

那金甲神人依舊紋絲不動,硬生生挨了一劍,任由那道劍光貫穿頭顱,一身金甲震顫不已,破碎更多。

仰止以蛟身巨尾掃開劍光,瞬間血肉模糊,真身被劃出一道巨大傷痕,只是仰止卻渾然不覺,觸目驚心的傷勢,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縫合痊愈。

袁首腳踩那把歷史悠久的長劍"群真",以長棍指向那高處的白也,大笑道:"白也,就只會這些花里胡哨的伎倆嗎遠(yuǎn)遠(yuǎn)不如先前三劍斬曜甲的風(fēng)采,還是說三劍過后,已經(jīng)受了傷!何必試探我們六位的道行深淺,反正是個死,還不如學(xué)那董三更,干脆利落些,爭取與我換命。"

反正白也肯定會嘗試與其中一位換命,袁首當(dāng)然不是不介意白也落劍在身,而是白也一旦全力出劍,三劍也好,五劍也罷,到底想要斬殺哪位,天曉得。反正猜也猜不著,袁首兇性一起,倒是有幾分真心,想要看看這白也在窮途末路之前,會作何取舍。

是惜命,故意拖延,等待那符箓于玄的救援或是念頭更大,已經(jīng)寄希望于那位至圣先師,能夠從兩座天下的大道之爭中抽手,救他白也一救如此倒好了,托月山大祖一定會讓那寶瓶洲老龍城戰(zhàn)場,或是金甲洲殘存的北部地界,瞬間山河破碎萬里。

白也都懶得與這袁首語半句。

手指隨意抹過劍身,有那數(shù)以萬計的金色文字在轉(zhuǎn)瞬之間,在方寸之地,一一浮現(xiàn)密集攢簇。

白也笑道:"去。"

一道劍光一閃而逝,如劍修祭出一把本命飛劍,率先與那袁首遞出相當(dāng)于飛升境劍修的"平常"一劍。

其余五位王座大妖,也各自要接下一劍。誰都別閑著,遇我白也之前,諸多謀劃也就罷了,這會兒還要各打算盤,累也不累。

"來得好,爺爺我以棍碎飛劍!"

那袁首放聲大笑,改為雙手持棍,側(cè)身一棍打在那道畫弧而至的劍光之上。一棍之浩蕩威勢,確實相當(dāng)不俗,長劍"群真"之下,方圓百里已無一片云。

那個渾身金光流溢的大妖牛刀,先前哪怕面對白也,也敢擺出引頸就戮架勢,此刻微微皺眉,白也這么快就尋見了自己的那點大道瑕疵再不任由劍光破甲,而是現(xiàn)出一尊巨大法相,再伸手攥住那道劍光,握拳之后,金光從指縫間傾瀉,如條條瀑布掛空。

與此同時,牛刀運轉(zhuǎn)一門本命神通,在人身小天地內(nèi)搬山倒海,竟是直接更換了擱放本命物的十?dāng)?shù)座洞府,體內(nèi)洶涌靈氣如洪水改道,最終更換湖澤"駐扎"。

那位面容俊美的大妖切韻,面帶笑意,雙指掐劍訣,輕輕一指,"也去。"

先前以劍氣對劍氣,當(dāng)下以劍光對劍光。在十?dāng)?shù)里外,兩道劍光如飛劍對撞在一起。

白瑩那邊,依舊是劍侍負(fù)責(zé)領(lǐng)劍。虧得龍澗手中長劍,是一件實打?qū)嵉南杀?又因為是觀照魂魄煉化而成,別有玄妙,白瑩不需要自己親自出馬。打架一事,白瑩一直很不顯山露水,在強者為尊的蠻荒天下,也一直被視為十四王座殺力墊底之一。白瑩甚至幾乎沒有與飛升境妖族捉對廝殺的記錄,更多還是駕馭一支支白骨大軍,浩浩蕩蕩碾壓過境,偶有難纏的對手,至多就是讓龍澗出劍。何況白瑩的枯骨法場,麾下強者不在少數(shù)。

不在道場、落在人間的荷花庵主,遠(yuǎn)離搖曳河水域的仰止,遇上其他王座的大妖黃鸞,都會被視為"戰(zhàn)力不濟"。

那袁首又一棍打落第二道劍光,一時間衣袂飄搖,兩只罡風(fēng)鼓蕩的袖子,獵獵作響,袁首身形微晃,瞇眼道:"白也,有本事再來十七八道劍光,爺爺要看看是你劍光更多……呔!還真來……"

如你所愿。

話多劍多。

一道道劍光直去斬袁首。

格外照顧這頭王座大妖。

袁首驀然大笑不已,從棍碎劍光,到砸偏劍光,再到棍挑劍光,險象環(huán)生,每一道劍光的劃破長空,都會割裂天地,如同裁紙刀輕松割破一幅雪白宣紙。

袁首雙手持棍,兇性畢露,一雙眼眸通紅,瞳孔中各有一粒金光閃爍不定,雖然以棍碎劍,袁首仍是死死盯住那個單手持劍的白也,視野所及,是方圓千里之地,數(shù)個白也的仗劍身姿,其中一位身形相對清晰的"白也",甚至依稀可見出劍軌跡,這便是袁首的本命神通之一,洞察天機,未卜先知。

妖族是出了名的真身堅韌,那袁首被無數(shù)條稀碎劍氣攪得臉龐稀爛,只是頃刻間便能恢復(fù)面容,至于身上法袍,也是這般光景,身為歲月悠悠的王座大妖,不穿件仙兵品秩的法袍,哪里好意思橫行天下。

在劍氣長城戰(zhàn)場上,王座大妖出手次數(shù)不多,傾力出手的更是屈指可數(shù),更多是遵守甲子帳命令,負(fù)責(zé)督戰(zhàn)妖族大軍的攻城。

灰衣老者有意讓他們將心思放在浩然天下。

劉叉出劍,只為阿良。

除非托月山大祖親自出手壓制,不然就阿良那種最不怕身陷圍毆的廝殺風(fēng)格,不知道要被阿良?xì)鬃妿ぁ?

曜甲在戰(zhàn)事后期,對那位白玉京五城十二樓之一的城主出手,是貪功,刻意針對那位強弩之末的道家圣人,只是惹惱了后者,不惜身死道消,也要有請陸芝落劍,陸芝不負(fù)所托,差點一劍就要徹底斬開曜甲那座精心鑄造的金精王座。曜甲在扶搖洲瘋狂打碎山水祠廟、大肆搜刮金身碎片,用以彌補大道根本,就源于此。

仰止以心聲與那白瑩說道:"白也還不傾力出劍"

白瑩笑答道:"我們不也藏藏掖掖,只招架不還手。"

仰止問道:"這一洲靈氣,你要半炷香功夫才能全部收入囊中需不需要我?guī)兔θf一那白也舍了臉皮不要,會很麻煩。"

白瑩點頭道:"樂意至極。"

事實上,若是白也真與自己爭搶靈氣,確實會很麻煩。

不過有麻煩的是白也。而不是他們六位王座。

這場圍獵,白瑩牽頭涸澤而漁,是用一個最笨的法子對付一位十四境。

如果白也一邊仗劍對敵,一邊打開座座洞府大門,大量吸納天地靈氣,到底如何才會麻煩,周密當(dāng)時沒有解釋,只是讓他在白也爭奪靈氣的時候,盡量竭力阻攔便是,免得給那白也看破真相。

不管如何,身陷此局,對白也而,都是天大的麻煩,要么太沉得住心性,等待靈氣耗盡再力竭戰(zhàn)死,要么沉不住,早惹麻煩早些死。

目前看來,白也要么太過心高氣傲,要么已經(jīng)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都無礙大局。

仰止頭戴帝王冠冕、身穿墨色龍袍,低頭俯瞰一幅懸空千萬里的山河圖,唯有黑白兩色,與那人間真實山水大不一樣。

仰止繞開那些五岳、山脈,她視線所及的所有江河湖澤,頓時沸騰起來,天地靈氣隨之被牽引撞入水中,凝為水運。

先有白瑩駕馭的云海,吸納天地靈氣,同時以煞氣攪亂一洲天地氣象,又有仰止掌控江河,鯨吞靈氣。

顯然是要聯(lián)手將扶搖一洲,硬生生變成一座練氣士最為厭惡的末法之地。

切韻趁著白也劍光照顧袁首,閑來無事,見那仰止的舉動,切韻雙指并攏,輕輕抵住腰間那枚養(yǎng)劍葫,笑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也幫點小忙。"

從今往后,山上的仙家酒釀,要論酒水蘊含靈氣最多,獨此一家。如今化名酒靨的切韻,覺得自己都要舍不得喝了。

到了劍氣長城,化名青花,親眼見那劍氣長城的一位位劍仙,如青花瓷碎。

到了浩然天下,化名酒靨,喜好收藏各種仙家酒釀之外,就是擅長剝皮女子修士,拿來縫補自己的面容。倒懸山附近的雨龍宗,桐葉洲的玉芝崗,祖山是那箜篌山的冤句派……

遠(yuǎn)游浩然,不虛此行。

當(dāng)下唯一一個沒閑著的,大概就只有雙手持棍的御劍老者了。

劍光實在太多,一道接連一道,委實是不敢閑著。所謂的輕描淡寫尋常一劍,那也是飛升境劍修的一記本命飛劍。

有劍光被袁首一棍掃落,墜向云海之下的某座山岳,山崩地裂,夷為平地。

有劍光被一棍砸向大江河之中,掀起百丈巨浪不說,當(dāng)場造就出一座巨湖,江河傾斜涌入其中,使得下游河水水面驟然下降丈余。

袁首怒罵道:"有完沒完!"

一半是自己被額外針對,憋屈至極,既不敢與那白也近身,又無法脫困抽身,給其他王座白白看笑話,好似在看一場猴戲。

另一半是袁首真真切切,心疼身上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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