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合歡笑道:"約好的事情,應(yīng)該不會變。"這兩天他也沒跟楚七月聯(lián)絡(luò),不知道她是否已經(jīng)回來了,還是正在歸途的飛機上。
兩人最近各忙各的事情,想起對方的時候發(fā)條消息,看到之后想著回復(fù),有些時候甚至好幾天才同一個電話,他們的表現(xiàn)有些不像熱戀中的情侶,其實仔細想想,兩人好像還沒有進入過那個狀態(tài)。
除了和她最初相識的那段時間,楚七月正處于剛剛失去父親的悲痛中,情緒有些不穩(wěn)定,當(dāng)她從悲傷中走出來之后,就變得越來越冷靜和理性。
張合歡沒見過她的父親,但是在他和楚七月母親方明如的接觸中發(fā)現(xiàn),楚七月的冷靜和理性應(yīng)該有部分秉承于她的基因,以楚七月的聰明不會對自己和安然的曖昧覺察不到,她和安然的關(guān)系表面看似融洽,可想要真正走近很難,安然在感情方面反倒直接許多。
張合歡甚至有種感覺,楚七月就像一個耐心的獵手,冷靜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她一定也有過糾結(jié),堅持還是放棄張合歡忽然生出一種很想了解楚國良的沖動,他要看看楚國良是個怎樣的人,通常子女的性格都是繼承于父母,了解了楚國良就更便于了解楚七月。
張合歡終究還是沒有給楚七月打這個電話,直到第二天上午八點,他方才撥通了楚七月的手機。
"七月,回來了嗎"
楚七月的聲音很平靜:"我到南江了,中午的高鐵,下午兩點可以到鵬城。"
"我去接你。"
"好!"
兩人之間的對話平淡如水,像極了一對老夫老妻。
張合歡雖然知道細水長流的感情才持久雋永,但是他認(rèn)為目前這種狀態(tài)應(yīng)該遇到了問題,這種節(jié)奏并非是他所希望的,而是在不知不覺中走上了楚七月的節(jié)奏,臨掛電話的時候,張合歡道:"我想你了。"
楚七月道:"知道。"
張合歡抿了抿嘴唇,說了一句比較肉麻的話:"我愛你。"這種話很難從他嘴里說出來。
楚七月回復(fù):"知道,下午見面再說。"
"好吧!"
張合歡掛上電話,多少有些垂頭喪氣,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當(dāng)自己的套路在楚七月面前作用不大的時候,這貨難免會有挫敗感。
張合歡是個越挫越勇的人,楚七月越是理性對待他們的關(guān)系,他這邊反倒越挫越勇。
楚七月走出高鐵站的時候,左顧右盼沒看到張合歡的車,這貨明明跟她說開一輛本田商務(wù)過來接她,難道他遲到了正準(zhǔn)備打電話的時候,聽到摩托車的轟鳴聲,循聲望去,看到張合歡騎著一輛挎斗三輪摩托朝她疾馳過來。
楚七月真是無語,他可真會出洋相,這里是摩托禁行區(qū),哪有人騎摩托車來接人的。
張合歡催促:"快,快上來,馬上交警過來了。"
楚七月忍不住想笑,把行李箱放在挎斗里面,來到張合歡身后坐下,張合歡遞給她一頭盔,順便將一件事先準(zhǔn)備的軍大衣給她裹上,想的倒是周到。
提醒楚七月坐穩(wěn)了,張合歡驅(qū)車向下駛?cè)?可能是因為元宵節(jié)的緣故,交警沒顧上管理這個違章分子。
楚七月?lián)е@貨的腰,頭盔靠緊了他的頭盔。張合歡用頭盔碰了碰她,兩人心中都明白對方在想什么,楚七月?lián)У迷桨l(fā)緊了,沒見到他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對他已經(jīng)可以做到心態(tài)風(fēng)波不驚,可真正見到他的時候,內(nèi)心中的百種柔情瞬間涌出,剎那間只覺得抱住他就仿佛擁有了整個世界。
這世上總有一些人一些事,明知道應(yīng)該放手,可卻偏偏不舍得放手。
張合歡本想帶著楚七月直接回家,可楚七月要先去一趟酒店,張合歡把她送去了萬豪。
楚七月下車之后懂得直跺腳,嗔怪道:"這么冷的天,你就開輛三輪來接我,真能出洋相。"
張合歡樂道:"我這不是想你好好抱抱我嗎"
楚七月瞪了他一眼道:"歪心眼兒真多。"
張合歡把行李箱拎下來:"我送你上去。"
楚七月?lián)u了搖頭道:"你去地下停車場把我那輛車開出來,太冷了,再這么折騰,我非凍病了不可。"
張合歡伸手捧住她的臉,小臉果真冰涼涼的。
楚七月含羞道:"行了,您趕緊去吧,人來人往的,也不怕人笑話。"
張合歡點了點頭,他把那輛挎斗摩托放在停車場,這車是找劉長河借來的,主要是想給楚七月制造一個意外。
來到地下車庫,找到楚七月的那輛mini,車停了一個月,電瓶有些虧電,張合歡臨時打了救援電話,還好楚七月在房間里又是整理又是化妝,一個小時才下來。
張合歡看到她手中拎著禮物,知道是給家人準(zhǔn)備的,拉開后備箱,將東西放進去,又搶著來到副駕把車門給打開。
楚七月看到他殷勤的樣子,意味深長道:"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么虧心事今天怎么殷勤"
張合歡等她上了車,先把車門關(guān)好,然后繞回到駕駛位置上坐下,自己系上安全帶之前,先幫助楚七月將安全帶系好,趁著楚七月沒注意,突然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楚七月?lián)]拳在他身上打了兩下:"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