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議論紛紛,忍不住往前湊了兩步看熱鬧。
白岐云臉色難看,抬頭朝著鎮(zhèn)國公黑漆牌位望去,心中陡升惶惶,下意識向后退了兩步。
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可他在國公爺尸骨未寒之時逼上門來,企圖訛詐國公府遺孀,本就心虛,眼下香斷兩截,如何能不心慌
白錦繡看出白錦桐遞香時的門道,垂眸沒有做聲。
"怕是香受潮了,堂伯父重新點(diǎn)香吧!"白錦桐垂眸掩住眼底笑意,重新點(diǎn)了三根香遞給堂伯父,"堂伯父上香吧!"
白岐云忍住心中忌憚,越發(fā)恭恭敬敬鞠三躬,再次上前上香時,手中三炷香居然又整整齊齊斷掉跌落地上,驚得白岐云連連向后退。
"我就說我祖父從來沒有交代過,要我要國公府要把家產(chǎn)全都交給宗族!"白錦稚一下就跪在了靈堂前,哭喊開來,"祖父!祖父是你回來了對不對!你也看到宗族的人欺負(fù)我們孤兒寡母,祖父你是在替我們鳴不平,所以不吃他的的香火是不是!"
靈堂前的燭火突然劇烈擺動,牌位影子也跟著在墻上胡亂晃動,門口又無風(fēng)竄進(jìn)來,一時間人人都提起了心。
"國公爺顯靈了!"
"是國公爺顯靈??!"
"國公爺!"
門外百姓突然哭喊著都跪了下來,家中仆人各個熱淚盈眶跪了下來,高呼國公爺。
白岐云臉色慘白,手中捏著斷成兩截的那三炷香尾,又向后退了兩步。
白錦稚跪在了靈前重重叩首:"祖父!前有信王攀誣,后又宗族逼迫,國公府遺孀步步艱難,求祖父明示我等小輩該何去何從??!"
"宗族也太不要臉了!"氣如洪鐘的老人家聲音傳來,驚得白岐云回頭。
只見古老先生被小廝攙扶著顫顫巍巍走了出來,雙眸通紅,怒發(fā)沖冠。
古老匆匆而來,眼見國公爺魂魄不安,一顆心都揪了起來,憤怒指著白岐云的鼻子罵:"宗族還要不要臉啊??!"
"古……古老!"白岐云輕輕喚了一聲。
古老拐杖將這青石地板敲得咚咚直響:"我這些年管著國公府的張目,最清楚不過國公府這些年對宗族的幫扶!每年國公府進(jìn)項(xiàng),包括陛下的賞賜,哪一次……國公爺沒有惦記著宗族哪一次沒有分一半之?dāng)?shù)運(yùn)回宗族"
古老說到這里,直接跪在了靈堂之前,捶胸哭喊道:"老奴早早就應(yīng)該勸國公爺和世子爺??!斗米恩升米仇,這宗族的胃口果然是被養(yǎng)大了,開口就找國公府要四十五萬兩銀子!這些年國公府年年將一半進(jìn)項(xiàng)分與宗族,怎么拿得出四十五萬兩銀子!國公府拿不出銀子,他們就逼著世子夫人變賣國公府所有的鋪?zhàn)印⑥r(nóng)莊田產(chǎn)!這要是都賣了,將來……國公府這上百口人都要怎么過活啊!都是老奴不好……沒有盡忠直!老奴……老奴愧對國公爺信任,愧對這國公府上下,老奴這就死了算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