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夫從氣喘吁吁的盧平背上下來,見面色蒼白的白卿也在,拱了拱手就隨白卿一起往里走:"大姑娘,盧平怎么樣了!怎么會突然又昏迷!我走的時候不還好好的!"
隨后被年輕護衛(wèi)背過來的黃太醫(yī)也下了地,他這一路被顛了一個七葷八素,官帽都歪了,可也顧不上儀容,扶正官帽,拿過護衛(wèi)手中的藥箱就跟著往里走。
一見太醫(yī)都來了,那郎中嚇得抖成一團,臉色白得連一點顏色都沒有了。
洪大夫一進門,顧不上坐下就撈起紀庭瑜的胳膊診脈,手一搭上脈……洪大夫的臉都白了:"怎么會中毒了!"
"什么!中毒!中了什么毒!"隨后進門的黃太醫(yī)忙放下藥箱湊上前,翻看了紀庭瑜的眼仁,又掰開紀庭瑜的口,看了舌苔,湊近嗅了嗅紀庭瑜的口中氣息。
"一日眠!"
"一日眠!"
洪大夫同黃太醫(yī)異口同聲。
一日眠,此毒毒如其名……中毒一日便會毒發(fā)身亡,這毒也算是溫和讓人中毒之后昏睡,在睡夢中死去。
"應(yīng)該用量不多,中毒也不深!發(fā)現(xiàn)的也早,否則……唇色該變了!你來寫藥方……我來施針!"洪大夫?qū)S太醫(yī)道。
白卿只覺腦子里嗡嗡直響,紀庭瑜竟然在白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她咬緊牙關(guān),恭敬福身對洪大夫和黃太醫(yī)行禮:"這里就拜托兩位了!春杏你們在這里聽洪大夫和黃太醫(yī)吩咐,平叔跟我出去審一審那郎中!"
說完,白卿帶著一身駭人的肅殺之氣,緊緊握住佟嬤嬤的手踏了出來。
前去查是哪個嬤嬤帶這郎中回來的侍衛(wèi)一人進門,抱拳對白卿道:"大姑娘,說帶這個郎中進府的是祁嬤嬤,祁嬤嬤家中有事不在府中,是否要上門拿人"
佟嬤嬤聽到祁嬤嬤的名字,忙對白卿道:"祁嬤嬤便是今日去莊子上接二爺庶子的嬤嬤,就是她先回來見過大長公主,后來又將紀家媳婦兒帶了進來,今天老奴去問的時候……外院也是說祁嬤嬤家中有事。"
祁嬤嬤,那庶子,長壽院,大長公主……
這一條線串起來,還不明了嗎!
祁嬤嬤和紀庭瑜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必須要紀庭瑜死的!
可是祖母呢她又為什么非要對白家有恩的紀庭瑜死
想到此事是大長公主所為,她本就不平靜的心又被澆了一勺熱油,手都在抖。
她陰沉如冰的眸子看向跪在院中直打哆嗦的郎中:"一日眠,你帶進來的"
郎中嚇得直叩首:"大姑娘饒命??!不關(guān)我的事??!我來的時候人就已經(jīng)這樣了!大姑娘明見??!我……我只是來做個樣子!你們府上的嬤嬤知道啊!"
她強壓下怒火,視線看向全身打顫的紀柳氏,咬牙切齒道:"我給把這個郎中的手指關(guān)節(jié),一節(jié)……一節(jié)砸碎!若他還不說實話,就把他全身每一個關(guān)節(jié)都敲碎!就在這個院子里……砸!"
盧平走過去一腳將那郎中踹趴在地上,狠狠踩住郎中脊背:"動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