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兒子也覺得這么做不妥!"梁王說到這里小心翼翼朝著大長公主的方向看了眼,聲音弱了下去,"那幕僚說……鎮(zhèn)國王已死可哥哥還活著,救哥哥要緊!否則流放之地苦寒,哥哥嬌生慣養(yǎng)長大,定然受不??!父皇……那是兒子的親哥哥?。∈歉富首羁粗氐牡兆?!兒子不論如何都想救哥哥一命!所以才……從了!"
皇帝緊緊扣著座椅扶手的手緩緩松了些力道,若是……為了救信王,皇帝倒是覺得有情可原:"那幕僚人呢!"
"回父皇……那幕僚同兒臣說,他見過秦德昭之后就離開大都城,可……"梁王像是想到了什么極為害怕的事情,身體抖了抖,"可后來,秦德昭就死了那幕僚也不見了,兒子……兒子真的是怕極了!"
梁王眼淚鼻涕一起往下往下流,整個(gè)人看起來若膽小無能的鼠輩一般。
這般裝傻充愣的梁王,無非是想把一切都推倒了信王的頭上,專程牽扯上秦德昭……更是把如今呂晉正在查的糧草案也推到了信王頭上,反倒是將他摘干凈了。
"劉煥章又是怎么回事兒!"皇帝指著高升和田維軍,"這兩個(gè)總是從你梁王府出來的吧!這筆信總該是你寫的吧!"
"劉煥章在大都城也是信王哥哥府上那個(gè)幕僚告訴兒臣的,那幕僚讓兒子派人看管住劉煥章,他走之前叮囑兒子,要在確定那幾封信放入鎮(zhèn)國王書房之后,命人帶劉煥章去敲大理寺的鼓,告鎮(zhèn)國王叛國,這樣……就可以將哥哥從整件事中摘出來了,兒子這才叫高升去看管劉煥章。"
梁王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眼面色陰沉的皇帝,又一臉害怕的低下頭去:"原本,兒子是打算等信放入鎮(zhèn)國王府上之后,就帶著劉煥章來見父皇,再在父皇面前給白家求個(gè)情,反正鎮(zhèn)國公一家兒郎都已經(jīng)死了,父皇又一向仁厚定不會要了白家遺孀的命,我……我也能救下哥哥。"
"直到今天這幾封信被白家四姑娘當(dāng)眾讀了出來,兒子知道不能如愿大事化小,只能鬧大了……才能救下信王哥哥。父皇……兒子只是想救哥哥!"梁王說著又看向大長公主,哭得十分悲切,像個(gè)孩子一般,"姑祖母,白家兒郎已死,人死不能復(fù)生,您真的……要讓我哥哥也賠上一條命嗎我們……是一家人??!"
皇帝握著座椅扶手的手微微一顫,雖說……他這個(gè)兒子又蠢又膽小,可到底還是一副赤子心腸,只想救自己的兄長而已,他又有什么可責(zé)怪的!
大長公主死死抿著唇,半晌才緩緩開口,語音中盡顯老太疲憊:"殿下,皇室之事……哪有只論家理的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更何況……聽殿下剛才的意思,似乎信王同此次糧草之事也有關(guān)系"
說到這里,大長公主哽咽哭出聲:"我那排行十七的小孫,被敵軍剖腹……腹中盡是泥土樹根,若有糧草何須死的如此慘烈!為奪軍功……強(qiáng)逼白威霆出兵迎戰(zhàn)老身尚且能夠理解信王欲建功立業(yè)之心!可自斷大軍糧草,這是為何難不成這也是為了搶功所以要坑害自家將士"
大長公主抖了抖手中的信:"老身另有不解,殿下信中所書,稱……劉煥章若不從或意欲以全盤拖出與殿下合作之事要挾,殿下必要劉家全族與劉煥章黃泉相聚!劉煥章同殿下合作了何事啊"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