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不過走了幾里路,腳上便磨出泡來無法再前行,這白卿一個姑娘家,竟然隨軍走了一天!
太子的貼身太監(jiān)全漁替太子穿好羅襪,笑道:"這也不奇怪,白家大姑娘自小同國公爺出征,想必是習慣了,真是個有福不會享的,偏要自己折騰自己!"
"話不能這么說,她病了這些年,那身體可大不如前了……"太子看著搖曳的燭火,心中頗為不甘心,他竟連一個女人都比不過了
"太子殿下金尊玉貴,可千萬不能自降身份和那些耐勞之人比。"全漁凈了手給太子送上一碗溫度剛剛合適的燕窩,"殿下用了燕窩早點兒休息吧!明兒個還要趕路呢!"
太子小口用燕窩粥之時,全漁已經命人點了助眠的熏香鋪好床鋪。
待太子漱口后,他扶著太子上了床榻,眉目間盡是崇敬:"殿下為國為民如此操勞辛苦,百姓必都銘記殿下恩德,等南疆大勝歸來,殿下定會更得人望。"
"少拍馬屁!"太子嘴上這么說,眼底卻盡是笑意。
大軍卯時末便要開拔。
白卿日常訓練結束從演武場回來,更衣洗漱后卯時便去見了太子,將白錦稚之事告知太子。
"小四年幼莽撞怕被送回大都,便謊稱不識在下身邊護衛(wèi),蕭先生也不敢貿然人將小四領走,故而在下想勞請殿下身邊的公公將小四從蕭先生那里接來。"
說著,白卿朝全漁的方向頷首致禮,全無清貴人家輕賤太監(jiān)那高高在上之姿。
全漁受寵若驚,連忙還禮。
白卿一身男裝,身形削瘦卻挺拔,一派英姿颯颯的男兒姿態(tài),語間也無女兒態(tài),倒是讓人辯不出雌雄,只覺是個相貌比女兒家還漂亮的少年郎。
"對啊,容衍有事要先往平陽城再歸國,與我們同路!"太子突然笑著轉頭看向全漁,"你去客棧將四姑娘接回來,再問容衍……可否愿意與大軍同行,速去速回不可耽誤開拔時辰。"
白卿垂著眸子不吭聲,太子殿下在車內坐的定是相當乏味了,聽到蕭容衍同路竟這般高興。
"殿下放心,白大……公子放心,奴必不會耽誤時辰!"全漁領命,對太子殿下與白卿行禮后匆匆出門。
白卿身邊的人去了兩次都沒有把人帶回來,太子殿下身邊的奴才去了不過半個多時辰,在大軍整裝出發(fā)之前,蕭容衍一行人連同白錦稚便到了。
白卿立于太子身后,見身披狐裘大氅的蕭容衍騎馬踏著破曉晨光而來,他身后跟著一隊二十多人的帶刀護衛(wèi),排場十分排場。
極為儒雅溫潤的男子從容下馬,身后清晨初升的輝光為他周身渡了一層熠熠金色。
他遙遙向太子行禮,嘴邊噙著笑意淡淡,舉手投足盡是腹有詩書的風雅氣度。
跟在蕭容衍身側一身男裝的白錦稚亦是跟著蕭容衍向太子行了一禮,便飛速朝白卿的方向跑來,她跑至白卿面前怯生生看著自家長姐,乖乖立在白卿身側,低頭用手指一個勁兒扯衣擺。
"容衍,你要莫騎馬了與孤同坐馬車!孤也有個說話的人!"太子笑著喚了他一聲。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