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微頷首,不卑不亢不盛氣凌人,給人一種沉穩(wěn)入骨之感,嗓音極為溫潤有禮:"煩請您帶路。"
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氣度,王九州猜測這少年怕是貴族世家風骨教養(yǎng)極好的公子,故而對待這位少年的態(tài)度更加謙卑恭敬。
將少年引入蕭容衍的書房,王九州便退了出去。
蕭容衍正坐在火爐前,一手執(zhí)棋子,一手拿書,垂眸研究面前棋盤,視線看也沒看那少年。
那少年也沉得住氣就靜靜立在門口的位置,光明正大的審視蕭容衍,倒是有幾分世家公子身上倨傲的姿態(tài)。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國公府白家七郎,小十七的胞兄……白卿玦。
火爐上茶壺壺水被煮的沸騰撲出了一些澆在炭火上,發(fā)出噗嗤聲。
蕭容衍這才合了手中書本擱在手邊的小幾上,用帕子墊著拎起茶壺倒了兩杯茶,問:"會下棋嗎"
"略通一二。"白卿玦回答的疏朗大方。
白家諸子,皆為人中之龍,哪怕顛沛流離衣衫襤褸,都遮擋不住骨子里那份傲岸不群。
蕭容衍抬眸朝少年的方向望去,抬手指了指棋盤對面的位置,笑道:"坐……"
白卿玦沒有客氣,撩起下擺姿態(tài)清雅跪坐于蕭容衍對面。
蕭容衍給垂眸看棋的白卿玦倒了一杯茶,嗅到來自少年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猜測少年怕是身上有傷,可剛剛他竟絲毫看不出來。
"公子是大晉人"蕭容衍笑著問。
白卿玦目光從棋盤上抬起,望著一派雍容儒雅的蕭容衍,頷首如實相告:"是……"
"世家公子"蕭容衍又問。
"隨父親出征歷練,不曾想晉軍大敗……僥幸被奴隸販子救了一命。"白卿玦回答的十分磊落,可關于名字白卿玦卻不打算如實相告。
蕭容衍點了點頭,將茶壺放回火爐之上,細細觀察著少年的表情:"蕭某大魏商人蕭容衍,不日前跟隨率五萬援軍出征南疆的晉國太子……一同到了宛平城。"
"太子"白卿玦抬頭,眼中帶著幾分疑惑。
"便是之前的齊王殿下!"蕭容衍耐心解釋。
想來這少年受傷被救之后便無法得知晉國消息了,不知道齊王已封太子也是應當?shù)摹?
蕭容衍看著白卿玦那雙與白卿極為相似的眸子,垂眸道:"公子恐怕還不知道,以金牌令箭強逼鎮(zhèn)國王出征的信王,已經(jīng)被貶為庶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