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那樣低著頭,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行走。
夜幕籠罩,夜色妖嬈。
萬家燈火在鱗次櫛比的高樓建筑中,像是一盞盞星星,凌亂地散落在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里。
昏暗路燈下,我一米八魁梧而又壯實的影子,一會變長一會變短。
我嘗試著追逐映照在地上影子,可總是不能如愿,正如某些東西,你越想去尋找事實的真相,越是不容易得到。
如果不是在商場里撞見藍欣那兩名大學同學,從他們嘴里聽到藍欣念大學時傍大款這件事,我已經(jīng)試著去原諒并接受藍欣這個小媽了。
在趙亮和林嬌嬌,以及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眼里,藍欣就是一個傍大款的小三,而我則成了一個被藍欣包養(yǎng)的小白臉。
雖然我們的身份最終打了他們的臉,但這一切都因藍欣而起,我無辜躺槍,心里特別難受。
我對藍欣心生怨氣。
我認為,當年我母親病逝,并不完全是因為得了癌癥,而是在發(fā)現(xiàn)藍欣和我爸的私情后,抑郁而終。
甚至認為,我父親在那起意外的車禍中死亡,并不是偶然,而是人為造成的。
一定是有幕后兇手。
那個兇手是誰呢?
難道是藍欣是為了侵吞我父親的財產(chǎn),對他起了殺心?
照這么說,我父親的死給藍欣并沒有造成任何打擊和傷害,她在我面前所表現(xiàn)出來的痛苦和憂傷,完全是裝出來的?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這個女人未免也太歹毒,太可怕了吧?
越是這么想,我越是想弄清父母的死因。
然而,我轉念一想,既然藍欣想謀奪家產(chǎn),那她為什么要把我從鄉(xiāng)下接回城里。
為什么還告訴我說,文龍集團公司是我父親以我和他的名字來取的。她只不過是暫時代理董事長,將來要把公司交給我呢?
難道兇手另有其人?或者,根本不存在什么兇手,只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
正沉思間,兩粒豆大的雨點鉆過領口,砸在了后脖子上。
我猛地打了個顫,抬頭看天,低頭看地,大雨傾盆而下,砸起地上一片灰塵,又把灰塵按了下去。
雨水澆在我身上,只感到眼前模糊的一片。
當我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一家酒吧門口時,襯衣早濕透了,褲腿上也打濕了一大片,沾滿泥土。
我整個人就跟落湯雞似的,一邊抖動著頭頂和襯衣上的雨水,一邊走到一家酒吧門口躲雨。
這時候,一個柔和的聲音從酒吧里傳來:
“帥哥,淋濕了吧?要不要進來喝點酒,暖暖身子?”
回頭看時,一名身穿旗袍的迎賓小姐笑盈盈地站在我跟前。
雖然我在山上當和尚的時候,師父不讓我喝酒吃肉,更不能殺生,但我已經(jīng)被師父趕下山了,也就沒有那么多戒律了。
我此時的心情糟糕透了,的確需要喝酒來麻醉自己。
我毫不猶豫地走進了酒吧。
燈光柔和,音樂舒緩。
成雙成對的男女圍坐在一起,或偎依低語,或促膝而談,或推杯換盞。
有的男女則在舞池里跳貼面舞。
到處充斥著一股浪漫而溫馨的氣氛。
迎賓小姐將我領到了大廳里的一張圓桌旁坐下來。
一名身穿制服的服務員走過來問:
“請問先生,你喝點什么?”
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根本不知道這地方的行情,只好紅著臉說:
“隨便!”
服務員建議道:“那就給你上一份套餐吧!”
我點頭問:“多少錢?”
服務員笑著說:“888元。”
“我沒帶現(xiàn)金,能用銀行卡付賬嗎?”幸好藍欣把我父親留下的那張銀行卡交給了我,不愁付不起這錢。
“可以!”服務員點頭。
我瀟灑地從口袋里掏出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