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煊已經(jīng)遠去,但他還是感受到了潮汐澎湃般的動蕩,黑暗中,赤霞億萬縷,呼嘯著,沖向四面八方。
這比海嘯強烈無數(shù)倍,像是星河決堤,赤紅光芒都追上了早已踏上歸途的王煊,讓他臉色變了。
他自然意識到,為什么時不時有殷紅的云霞出現(xiàn),是那隕石坑在定期噴發(fā),無窮無盡,向虛無之地擴張。
他不寒而栗,如果他沒有離開,依舊站在近前,現(xiàn)在的下場多半不會很美妙。
蹚路的人,前驅(qū),果然容易早逝啊。
斬神旗發(fā)光,紋理交織,自主復(fù)蘇,對抗天崩般紅色光霧,金色的旗面獵獵作響,在虛無之地共振。
經(jīng)過一番艱難的對抗,他險而又險的逃走。
半年后,王煊回到生命之池,終于可以停下來休息下了,即便虛無之地超物質(zhì)流逝極慢,消耗極少,他也精神疲困了。
需要將天藥移栽過來,選擇在紅色云霞不接近的地方,以天藥散發(fā)的超物質(zhì)支撐我遠行。
王煊在生命池中呆了很久,精神漸漸旺盛生來,甚至再次有所提升。
隨后,他駕馭斬神旗遠去,以精神天眼定位,沿著迷霧的軌跡前行,三個月后他看到了命土。
他一頭扎了進去,開始了枯燥的歸途,這種旅程實在太單調(diào)了,所見除了迷霧,就是特殊的土質(zhì)。
他思忖著,這次自己算是找到一條新路了嗎
應(yīng)該算是,我有了自己的目標(biāo),而且我認為可行!王煊堅信,在那隕石坑的后面,有一片真實之地!
只是他不確定,那片地方是屬于他一個人的,還是說其他人如果蓋世無敵,若是抵住云霞,也可以到達
這很重要,兩者性質(zhì)截然不同。
若是前者,那所謂的真實之地,對應(yīng)的可能是他自身生命中最本質(zhì)性的東西。
如果是后者,那對應(yīng)的多半是諸多生靈都能生活與棲居的異地,目前所知極少,還無法理解。
王煊去時用了兩年,回來時稍微快些,但也接近兩載了,對他來說,真的是一段漫長的時光。
他心中忐忑,現(xiàn)實世界中,也過去了這么久遠嗎
老陳把我?guī)Щ嘏f土了嗎,我不會一直泡在營養(yǎng)液中吧,我父母是否很擔(dān)心
糟了,三年之約都過了,劍仙子怎樣了我的錯啊!
……
隨著回歸,不斷臨近,他感應(yīng)到了天藥的氣息,心中也出現(xiàn)各種念頭。
他自然也會聯(lián)想到,是否和內(nèi)景地般,這次的飄渺之行,同樣盜取了時光
王煊站在了命土之上,看到養(yǎng)生爐以及三株天藥,這里神秘因子十分稀薄了,天藥都有些暗淡了。
顯然,這是消耗極大的體現(xiàn)!
瞬間,王煊離開命土,精神與肉身合一,頓時覺得身心都舒暢多了,此前總覺得像是無根之萍。
他默默體悟,精神力增長了一大截,肉身也變強了,道行整體提升了,他來到了這個境界的中后期。
但有一點很不妥,他覺得十分疲累,形神皆乏,似乎消耗巨大!
事實上,他看到命土中的天藥時,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次的遠行,他差點將自己耗干!
在王煊倏地睜開眼的剎那,老陳眼皮一跳,他正守在旁邊呢。
你終于醒了。
過去了幾年,還是說只過去幾分鐘王煊急切地問道,身心都在告訴他,似遠行了很久,無比困乏。
很快,王煊一怔,還是在趙家,沒有離開果然盜取了光陰嗎
半天。陳永杰回應(yīng)道。
王煊你醒了,沒事兒就好。趙澤峻開口,他正在和人通話,聯(lián)系各大組織,共謀大事。
趙家被襲擊,險些就被妖魔占據(jù),他怎么可能會善罷甘休,在和各家的高層秘密交流,已達成共識。
他和王煊打過招呼后,又繼續(xù)通話去了,緊張而忙碌。
老陳神色復(fù)雜,張了張嘴,似乎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我離開后,肉身什么狀況王煊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可能鬧出了一些動靜。
期間,你肉身中的神秘因子幾乎耗盡了,意識徹底消失,整個人如同活死人,有數(shù)次生命體征接近消失。
陳永杰不知道他的精神意識去了哪里,怕驚擾了他,最初沒敢妄動,但最后實在忍不住了要為他補充超物質(zhì)。
但那時,你的身體忽然自主流動銀光,生命層次提升,我感覺那種能量與眼下所見都不同。
當(dāng)聽到這里,王煊心頭一動,精神在銀池中洗禮,肉身居然也得到反哺這就有些離奇了,跨越那么遠的距離,銀色液體怎么能瞬息抵達肉身中
你前后兩次發(fā)光,如果沒有得到銀光滋養(yǎng),你的身體會虧空的極其厲害。陳永杰神色凝重地說道。
王煊思忖,如果沒有濃郁的神秘因子,沒有三株天藥支撐,多半真的無法遠行。
對于常人來說,這條路難以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