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就想上來,可裴琰在,她不想讓裴琰問她娘親的事,所以硬生生忍住了。
小船已經(jīng)被改成了幾間客房,甲板上放著一架紡車,這是依照牛郎織女的典故而設(shè)的。
每到月夜,舞姬月下紡線,再翩翩起舞,隨著舞動,身上舊布衣衫滑落,露出里面嬌艷的里衣。蘇恒還大不慚地說,女子能著華衣,全是因為進園的這些貴人賞賜。蘇恒一個閑職官兒,就靠著哄得這些貴人高興,混得如魚得水。
蘇禾往甲板上一躺,雙手合在眼前,透過指縫看向碧藍的天空。
娘親若在天上,能否看到今日的她
雖說拿到荷園,拿回小船是借了裴琰的勢,但借勢二字,她并不覺得有錯。蘇恒發(fā)家,借了女人的勢。裴琰生來貴氣,那是借他母親的勢。
天下之勢,有能者借之。
無能者,只能者只有眼紅的份。
蘇禾若不夠本事,哪能讓裴琰心甘情愿讓她借勢呢。
哎呀呀呀,蘇禾你可真厲害。既不用去裴家伺候他給他家人下跪,還能擁有荷園,簡直太幸福了。管誰穿大紅嫁衣呢,她才不在意……裴琰娶了陸凌雪那再好不過了,他就沒時間來折騰她,最好他成天在陸凌雪那里呆著,一輩子別再來管她……
蘇禾在心里把自己使勁夸了一番,心情剛好了一些,突然間指縫外的天空一下子變黑了,她匆匆撤回手,只見裴琰就在面前站著,官袍已經(jīng)脫下,換了身月白色的常服。
他能找來一點也不稀奇,畢竟他在這兒留了好些侍衛(wèi)。
"新衣"裴琰彎下腰來,捏了捏她的衣領(lǐng)。
衣料尚可,她總算知道對自己好點了。
"好看么"蘇禾爬起來,讓他欣賞自己的新衣裙。
"嗯。"裴琰負著雙手,欣賞她裙擺散開的樣子。
"還有更好看的,要不要看"蘇禾神秘兮兮地問他。
"什么"裴琰走到一邊的桌前坐下,抬眸看她。
蘇禾想到紅嫁衣,那股子不滿之氣又在胸膛盤踞聚結(jié)起來。
都要成親的人了,干嘛總來找她!一點都不忠貞!就想左擁右抱!呸!
"這個看不看"她瞇了瞇眸子,故意拉開衣領(lǐng),讓他看一角紅亮的肚兜。那抹紅色,襯得她皮膚更白更嬌嫩了,跟塊嫩豆腐似的,不難想象脫了外衫,她只穿著肚兜的模樣有多嬌俏。
只怕,一晚上都停不了……
突然,裴琰眸色一沉,身形急閃到了她的面前,長指緊緊地捏住了她的領(lǐng)子。
"有外人在。"他沉聲道。
蘇禾扭頭看去,只見陸家兄妹來了。那兩個婢女就跟在陸凌雪身后,二人看到蘇禾,眼珠子都看直了。
"琰哥哥。"陸凌雪溫柔地朝裴琰行了個禮,又一臉微笑地看向蘇禾:"蘇姑娘,好久不見。"
"陸小姐,陸公子。"蘇禾回了個禮。
"方才去看了嫁衣,見到琰哥哥的馬車往這邊來了,所以過來看看。"陸凌雪拎著裙擺,朝著甲板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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