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徽子笑呵呵道:“娘娘心里有個數(shù),奴才稍后就帶江翰林過來覲見。”
“若娘娘沒有其它吩咐,奴才就先告退了。”
沈知念微微頷首。
小徽子起身退了出去。
鐘粹宮的人也立刻準備起來了。
下午時分,小徽子帶著江令舟來了鐘粹宮。
沈知念在花廳接見了他。
江令舟走進殿內(nèi),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只不過上元節(jié)那日,她的打扮極為簡單。因為面臨著殺手的追殺,還略顯狼狽。
而今日,面前的宮裝美人要華麗許多。
沈知念穿著一襲用煙霞紫云錦制成的裙子,露出了修長的脖頸。
裙擺處層層疊疊,上面用金線繡成的花朵,順著衣襟蜿蜒而下,在裙裾處化作翻涌的浪紋。
廣袖上綴滿細碎的水晶珠子,隨著她抬手撫鬢的動作,折射出細碎璀璨的光芒,恍若星河傾瀉在人間。
隨著沈知念蓮步輕移,一朵朵芍藥花仿佛在裙間綻放!
她如烏云般的發(fā)間插著一支鎏金點翠鳳釵,幾顆珍珠垂落額前,在她的眼波流轉(zhuǎn)間輕晃,恰似春水泛開的漣漪。
沈知念那雙微微上挑的狐貍眼,眼尾用胭脂暈染出一抹艷麗的緋紅。因著她的皮膚極為白皙,這個妝容宛如桃花的花瓣落在雪上,襯得眼眸波光瀲滟。
她的唇上涂著同色系的口脂,抿唇輕笑時,帶著說不出的嫵媚風情。
極美!
極艷!
極為嬌媚!
但只一眼,江令舟就垂下了那雙溫潤的眸子,拱手行禮:“臣參見宸貴妃娘娘,娘娘吉祥萬安!”
沈知念溫聲道:“義兄不必多禮?!?
“賜座?!?
聽著“義兄”這兩個字,從她嘴里喊出來,江令舟的睫毛輕輕顫動著,讓人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緒
“謝娘娘?!?
沈知念眼波流轉(zhuǎn),語氣里帶著幾分關(guān)切,不動聲色地問道:“比起其他偏遠的城池,豫州離京城雖不算遙遠,可馬車也要行駛十日左右。”
“義兄病弱,如何承受得住舟車勞頓?”
“翰林院有那么多能人,不知陛下此次為何偏偏派義兄前往豫州?”
沈知念話里話外,都是兄妹間的關(guān)切之意。
江令舟并未聽出她的試探,心頭一暖。
然而感動歸感動,事關(guān)重大,他不會泄露朝堂上的機密。
江令舟垂著眼眸,溫聲道:“回娘娘,陛下這么做,自有他的考量。為人臣子,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本就是分內(nèi)之事?!?
“舟車勞頓,何足掛齒?”
沈知念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掩飾住了臉上的情緒。
江令舟的口風還真緊,半點都打探不出來。
沈知念忽然覺得,其實這個男人和顧錦瀟有一些相似之處,只不過沒有顧錦瀟那么古板而已。
自古以來,能高中狀元的,哪有愚蠢之人?更何況江令舟還是連中三元的文曲星。
只不過因為年紀尚輕,初入官場,他還沒有那么多心眼子。
可她若是繼續(xù)試探下去,難保不會被江令舟察覺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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