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嫵忽而勾唇:“王爺,妖邪已遭天譴,我的清白,證明了嗎?”
“自然?!笔挸脸幧钌羁粗?,手指緊捻著佛珠。
十年前,先太子自焚東宮,那場無端出現的大火,在今天,終于有了眉目。
蕭沉硯驟然起身,大步朝青嫵走去。
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云清霧,是人是鬼,蕭沉硯都在她身上看到了撥開迷霧的希望。
青嫵眼波忽然一轉,在蕭沉硯將要走近時,她喚道:“蕭沉硯,接住我?!?
那一剎,蕭沉硯身體僵了下。
記憶中,多年以前,有個小姑娘也曾站在高處對他說過同樣的話,然后一躍而下,穩(wěn)穩(wěn)落在他懷里。
恍如隔世,記憶與現實重合。
蕭沉硯下意識接住了青嫵,大手不自覺收緊,鳳目深深地凝視她。
“你是誰?”
“你的王妃啊?!鼻鄫骋徽Q?。
冷意爬上眉梢,蕭沉硯松手后撤,與青嫵保持距離,眼神銳利而幽沉。
這時,云后行被親兵押解著過來。
“王爺,臣冤枉——臣什么都不知道——”
堂堂正二品戶部尚書,被兩把長刀架在脖子上,嚇得瑟瑟發(fā)抖。
“先是將死人嫁入王府,又帶妖道入王府行兇?!?
蕭沉硯走上前,接過親衛(wèi)遞來的刀,刀尖對準云后行心臟,一點點上挪,刀鋒抬起云后行的下巴:“云尚書,謀害皇族,死罪!”
云后行哪敢認:“誤會,真的都是誤會!”
“臣也是被蒙蔽的,臣不知那是妖道,臣是擔心王爺,今日才帶他過來的……”
“擔心?我還以為,父親是上門來收尸的呢?!眿尚β曌屧坪笮薪┳?。
青嫵將他的恐懼盡收眼底,眼神幽冷:“我說父親啊,現在可記清楚了,嫁進來的死女兒是誰?”
“是……是玉嬌……”云后行點頭如搗蒜:“死了的是她,是她。清霧你原諒父親,父親我也是被蒙蔽的……”
“咱們是父女啊,骨肉相連,我也是心疼你的啊……”
青嫵目露譏笑。
蠢出生天的東西,還當她是云清霧詐尸呢。
便是真的云清霧,瞧見他那狗樣子,也只想生吞了他。
“是啊,誰讓咱們是親父女呢,親人間哪有隔夜仇?!?
她幽幽笑著,“再說,好歹你也是王爺的岳丈,王爺大人大量,也不會真要了你的命?!?
“是吧,王爺?!鼻鄫硾_蕭沉硯眨了眨眼。
蕭沉硯眸色幽深,他不認為眼前的‘云清霧’會輕易放過云后行。
“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本王不是不能寬恕云尚書這次的冒犯。”
云后行懸著的心還沒放下去,就聽青嫵道:
“那我替父親謝過王爺了。”
“不過我與王爺新婚大喜,府上留口棺材和死人多晦氣,既是出嫁前就死的,那玉嬌妹妹可算不上王府的人。”
陰風驟然刮過。
一道鬼影從青嫵腳下飄了出來,赫然是云清霧的鬼魂,她怨毒的盯著云后行,飄進了棺材里。
蕭沉硯感覺到了佛珠發(fā)燙,目光微動,睨了眼青嫵,卻沒說什么。
青嫵笑意嫵媚:“這尸體和棺材啊,當初是怎么從尚書府抬出來的,今兒就怎么抬回去吧。”
“啊,對了。我瞧著妹妹的怨氣有點重啊,父親可得好好置辦喪儀?!?
青嫵上前,在他耳畔輕聲道:“畢竟,這枉死的鬼,頭七那天都得回來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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