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韻撫著袖口里襯的竹子,揚了揚唇,用金線勾的,他瞧了一定喜歡。
二夫人,該睡了。紫兒上前收拾針線。
柳韻柔柔一笑,正要躺下,驀地停住,手撫上肚子,她眼里有說不出的驚喜。
你也想要衣裳了柳韻的聲音很輕很柔,等了一會,見里面沒再動,柳韻手在肚子上輕點了點,等你再大些,娘給你做。
但可別學(xué)你爹,喜歡金燦燦的,多少俗。
俗就算了,他還不許人說。柳韻眉眼染了笑意。
倒是不知道建安形勢如何了,但你爹那么奸詐,想來都能應(yīng)對。
細語了好一會,柳韻躺下歇息,她得盡快去會寧縣,許靖州雖是楊束的人,但某些安排上,他未必合楊束的心意。
……
世子,韓佑遞信來,戌時溪湖。侍從到何相書跟前,低聲道。
何相書擱下筆,才一天,就耐不住了。
天色一黑,何相書低了低頭,從小門出去,上馬車后,他把身上的仆役衣物換下,將雜亂的頭發(fā)束起。
何世子
何相書剛到指定的地方,一條船行駛了過來,船夫打量了兩眼何相書,做確認(rèn)。
何相書點頭,跨步上船。
船夫搖櫓,船朝湖心駛?cè)ァ?
何世子,請。船夫讓開身,示意何相書上小船。
小船船艙,只韓佑一個人,何相書進去后,在他對面坐下。
我可以保何家安穩(wěn)抵達業(yè)國。韓佑掀起眼皮,開口道。
何相書看著他,我如何信你
韓佑笑了,你可以不信,就不知道忠國公府還等不等得住
何相書捏緊杯子,起身就要走。
何世子,你既找上我,說明走投無路了。
從這出去,你還能找到收留忠國公府的
楊廉會死,燕國撐不住多久,到那會,再想去業(yè)國,所要付出的就多了。
韓佑拍了拍手,船身一動,一黑衣男子彎腰進船艙。
快馬加鞭,將這信送到太爺手里。韓佑從袖口拿出封信,遞給男子。
男子躬了躬身,退出船艙。
人走后,韓佑看向何相書,老太爺看到信,會將一切安排好,你們在燕國怎樣,在業(yè)國就怎樣。
這個誠意,可夠
該你表示了。韓佑微往后靠。
何相書端正坐下,態(tài)度較之前明顯卑微了。
韓遲死了。何相書沉聲道。
韓佑眼神未變,這么久聯(lián)系不上,他們能想到結(jié)果。
熙王動的手。
韓佑眸色變了,他往前傾了傾,緊盯何相書。
燕國明面還是皇帝掌控,但實際,已是熙王主宰,三皇子謀逆,皇上臥床不起,把搜查逆黨的任務(wù)交給熙王。
熙王對朝堂進行了大清洗,凡對他不敬的,一律下了獄,各部如今全是他的人。
連禁軍也被他握到了手里。
他知曉忠國公府不會擁護他,已經(jīng)起了殺心,我每回出門,暗處盯著的眼睛不少于三雙。
最可恨的……何相書腮幫子緊繃,眼里幾乎噴出火,他暗地里勾結(jié)了蕭國!
韓佑眼睛張了張,面色凝重,你說他勾結(jié)了蕭國
若非如此,我們又怎會逃離。何相書咬牙切齒。
韓佑沒了談話的心思,急匆匆走了,他要驗證何相書話里的真假。
事情遠比他們想的嚴(yán)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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