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罪該萬死!”
一進御書房,梁遠紀就伏跪在地,悲聲喊,“去年雪災,朝廷撥銀三十萬兩,但經(jīng)臣調(diào)查,這錢根本就沒到災民手里?!?
“皇上,國有碩鼠?。 绷哼h紀流出兩行清淚。
“雪災死傷近萬人,他們許多本可以活的?!绷哼h紀一臉悲戚。
“求皇上徹查!徹查?。。?!”
御書房回蕩梁遠紀的哭喊。
業(yè)帝面色沉冷,這夜,御書房燈火通明,不時有官員進出。
第二天,整個晉城都知道賑災銀被貪了。
一開始,眾人還沒多大的感覺,畢竟貪污這種事,哪哪都有。
但當血淋淋的名單落到他們手里,所有人都震驚了,密密麻麻的人名,一眼望不到頭啊。
“死了、死了這么多嗎?”有人抖著唇喃喃,手幾乎握不住紙。
“這只是有名字的。”一文士艱澀道。
“貪了多少,到底貪了多少!”嗚咽聲此起彼伏,這一刻,沒人繃得住。
“三十萬兩,只有一千兩用于賑災?!?
現(xiàn)場一片寂靜。
“僅一千兩!僅一千兩!那些官呢,為什么沒人提!”民眾攥著紙嘶吼,眼眶猩紅。
“官官相護,還不明白嗎!咱們的死活,在那些官老爺眼里,一文都不值當?!?
“一文都不值嗎?”眾人眼底茫然,大笑出聲。
民憤一波高似一波,這時候,就是皇帝想壓都壓不住。
宣陽城,公主府,蒙頗走向崔聽雨,“公主,歇會吧。”
崔聽雨放下劍,“晉城,想來沸騰了?!?
“公主,最后一步,真要實施嗎?”蒙頗嘴角抿成了一條線,“如此,皇上定知道是你所為?!?
崔聽雨勾唇,笑的絢爛,“那又如何?”
“周家,不配活?!?
“擴兵三萬,楊束練兵的方式,你是看過的?!贝蘼犛贻p抬眸,瞧著蒙頗。
“是?!?
蒙頗抱拳,轉(zhuǎn)身往外走。
…
…
永和縣,周柏成揪著小廝的領(lǐng)口,將人提起來,青筋暴起,面部猙獰,“第三天了,人呢!”
小廝抖如篩糠,“公子,小的,小的再去看看,他們許是,許是有事,這才沒出現(xiàn)。”
“最好是這樣?!敝馨爻伤砷_手,滿臉戾氣。
“公子!”
“晉城來人了!”侍從邊跑邊喊。
周柏成皺眉,抬腿走出屋。
看到周良,周柏成露出笑,還不等他說話,來人一巴掌甩他臉上。
“你干的好事!”
“父親?”周柏成捂著臉,心虛不已,不應該啊,這才幾天,他又瞞的死死的,消息怎么會傳到晉城?
“父親,兒子做什么了?”周柏成喉嚨咽了咽,小聲問。
“做什么?”周良怒發(fā)沖冠,抬起一腳將周柏成踹倒,“丁奉那,是你遞的話?”
周柏成愣了愣,好半天才想起來,“父親,區(qū)區(qū)一個員外郎,也值得這么動怒?他又不是咱們周家的人。”
“你可知,他是梁遠紀舉薦的!”周良咆哮。
“那又怎么了,正好把梁遠紀弄下去?!敝馨爻呻S口道,他是知道自家跟戶部侍郎走得近的。
“蠢貨,你知不知道去年雪災的銀兩被翻出來了!”周良咬緊后槽牙,一腳一腳往周柏成身上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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