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亥時,楊束回了府。
楊寧睡的很香,戳臉都沒醒。
親了親女兒的小手,楊束蹲在小床邊,好一會才走。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既要照顧寧兒,又要忙府里。”抱著柳韻,楊束溫聲細語。
柳韻笑,“比不得你受累?!?
“小心些裘嫣?!?
楊束抬起頭,“她怎么了?”
柳韻唇角勾起,“世家女子,可以最矜貴,也能最下作。”
“她找人弄了春風(fēng)散,催情效果,極好。”
“味道怎么樣?”楊束頗有興致。
“你是覺得我還不夠媚?”柳韻瞟楊束,“或者說,瞧上了哪個冷美人?”
“我想整點給郭嗣業(yè),這不是進程加快了,千刀萬剮,少點趣味,帝王嘛,就應(yīng)該風(fēng)流著死?!?
“保管百年后,依舊會被人津津樂道?!?
“聽說沒味道。”柳韻輕啟唇。
“要試你試?!绷嵶畈幌矡o力自主的狀態(tài)。
“那娘子可得救我?!睏钍事曅?,把柳韻抱起來。
擔(dān)心楊束連日疲憊,身體吃不消,只依了一次,柳韻就裹了被子。
“小氣了,現(xiàn)在都不讓人吃飽?!?
楊束頗無奈,他真的行?。?
“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是進了山匪窩?!贝亮舜亮嵐膰?yán)實的被子,楊束直搖頭。
“聽牌九說,紅雯去綢緞鋪了?”楊束撐頭看柳韻。
“總不能真靠王上養(yǎng)著。”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別說一年半載,就是十年百年,我也不會說你花多了。”
柳韻將青絲攏到耳后,“不做點什么,我不安心?!?
“有價值,我才不會惶恐。”
楊束嘆氣,“我往日喜歡你清醒,可如今,只覺心疼?!?
“我信王上,但無法真的只做個內(nèi)宅婦人?!绷嵨兆钍氖?,眼里有柔情,她不希望自己完全依附誰,失了自我。
“我還以為牌九能輕松輕松?!睏钍?,將柳韻拉進懷里。
“洗個鴛鴦浴,我保證不做什么?!睏钍砬閲?yán)肅。
柳韻瞥他,決定小小的信一下。
但事實證明,狼是狡猾的。
…
早出晚歸,第三天,楊束才抽出空,去見崔冶。
小伙子適應(yīng)能力相當(dāng)不錯,該吃就吃,兩碗飯是最基本的。
將崔冶帶到池塘,楊束讓他看魚。
“肥不肥?”
“肥?!笨粗粭l條緩慢游動的魚,崔冶想說不肥都沒辦法。
“對自己的處境,你明白多少?”楊束往水里撒了把魚食。
“我知道,對你來說,把我養(yǎng)廢,才最為保險,嫡子生出反心,能掀起很大的動蕩。”
“但我誠心歸順,并為你開疆?dāng)U土,業(yè)國民眾沒了復(fù)國的期望,會接受新帝?!?
楊束掀起眼皮,目光移到崔冶臉上,“姐姐聰明,這弟弟,果然也不會是蠢的?!?
“你倒是會為自己爭取?!?
“不過,真的會甘心?”
崔冶苦笑,“我看的明白,這帝位,就不是我的?!?
“強行要,只會搭進去無數(shù)條性命?!?
“會寧縣很好,你是個明君,與其讓崔晟禍禍社稷,倒不如給你?!?
“也并非只有帝王,才可以造福萬民?!?
楊束握住崔冶的肩,實在沒忍住,問了出來,“你比崔晟差在哪?”
“崔晟雖惡毒,但確實聰慧,翻閱的書籍,只一遍,便知其意?!贝抟贝瓜马羲羞@般天資,業(yè)帝想來不會放棄他。
楊束搖頭,選繼承人,光看天資,不看心性,這特么是要坑死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