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說見皇上,我們還能尋借口糊弄過去?!?
揉了揉太陽穴,柳韻看向窗外,“一個時辰后,帶蕭漪來扶湘院?!?
楊束這會已經(jīng)遠離了會寧,即便是她,也不知道人現(xiàn)在到了何處。
蕭漪就是想插手,也伸不過去。
一個時辰很快,在紫兒的引路下,蕭漪進了扶湘院。
“郡主,皇后娘娘雙身子,精力有限,太醫(yī)特別交代,不能晚睡,我陪你下一局。”
柳韻含笑啟唇,拿起黑子,落在了棋盤中間。
蕭漪在柳韻對面坐下,沒急著落子,隨口問,“他何時走的?”
“郡主,皇上離開,連府里人都瞞著,我又怎會告訴你?!?
“和兒呢?”
“吃得好,睡的香?!?
“郡主不信?”柳韻看向紫兒,讓她把人抱來。
同蕭和一起來的,還有楊寧。
一見蕭漪,蕭和哇的就哭了。
“咿咿!”
楊寧秀眉豎了起來。
如同按了暫停鍵,蕭和哭聲停了,張大的嘴慢慢合上,躲進蕭漪懷里哼唧。
“郡主,寧兒不打人,你可以檢查下你兒子,看看有沒有傷痕?!?
柳韻把楊寧抱坐在自己身側(cè),掰了半塊糕點給她。
“咿?!?
楊寧沖柳韻張了張左手,示意這里面沒有。
柳韻捏了下楊寧的鼻子,把她右手捏著的糕點掰了點到左手。
楊寧眨巴眼,沒想出不對,她專心吃了起來,不時嬰語兩句。
蕭和偷偷瞥了眼楊寧,立馬扯蕭漪的衣裳捂住眼睛。
蕭漪瞧著這場景,難得沉默了。
“你應(yīng)該也知道這批人藏匿的極深,從許久前,就在謀劃,帝王宮人員多,未必沒有他們的暗棋?!?
蕭漪沒拐彎抹角,挑明了說。
“我在東郊購買了一個莊子,景色好,明早,我?guī)Ш蛢喝バ∽兹?。?
楊束要在,蕭漪是不擔(dān)心帝王宮的防守的,即便有危機,以楊束的頭腦,也能很快控制住局面。
但如今,楊束離了會寧,陸韞又養(yǎng)胎,僅一個柳韻,蕭漪不可能拿蕭和的命賭。
這場針對楊家的謀劃,明顯開始動了。
她和楊束目前是,錦上添花可以,雪中送炭就別想了。
“這小姑娘粉雕玉琢的,我瞧著很歡喜,你要舍得,我一并帶去莊子?!笔掍裟抗饴湓跅顚幧砩?。
柳韻唇角抿了抿,她哪看不出蕭漪的心思,這是指著寧兒鎮(zhèn)住蕭和,免得他哭鬧個不停。
擦去楊寧臉上的糕點末,柳韻抬起頭,定定看著蕭漪,“那就辛苦郡主了。”
柳韻沒法拒絕,寧兒跟著蕭漪,遠比在帝王宮安全。
雖各方面都思慮到了,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對楊寧,柳韻只求穩(wěn)妥再穩(wěn)妥。
沒了軟肋,她也能更放開手腳。
蕭漪走過去捏了捏楊寧的臉蛋,若非形勢所迫,她其實更想生個小姑娘,嬌嬌軟軟的,能變著花樣打扮。
但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夜幕再深,也會被太陽破開。
崔聽雨坐在梳妝臺前,任由侍女將胭脂涂抹在臉上。
看著銅鏡,崔聽雨驀地笑了,她大抵很歡喜楊束,所以穿嫁衣的時候,沒有一絲排斥,反而隱隱期待,更是設(shè)想了婚后的生活。
不像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怎么劃破沈珩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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