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勇武,又多智,不可能!絕不可能!”
何元正推開管家,跌跌撞撞往外走,指著天罵“你就是沒長心,也該長眼??!”
“他是殺戮了很多人,可這片土地,因為他,才沒遍地餓殍!”
“為什么不能庇護他!”
“你為什么不庇護他?。?!”
“他還沒及冠,沒及冠啊……”何元正跌坐在地上,眼底一片哀色,視線由紅轉(zhuǎn)黑。
“國公爺!”
“大夫!”
“快去請大夫?。。 惫芗掖蠛?。
忠國公府亂成一鍋粥。
……
牌九眨巴眼,前兩天還一拳打的他嗷嗷叫,這就倒了?
“病情嚴(yán)重?”牌九抿了嘴角,神情沉肅。
“不輕。”秦王衛(wèi)凝聲道。
牌九走了走,去往扶湘院。
忠國公于皇上可不僅是臣子,要因為他們除奸邪有個好歹,皇上一生都得抱憾。
柳韻筆頓住了,眉心擰緊,“大夫怎么說?”
“氣血攻心,肺腑受損,長久下去,恐……”
柳韻將沒寫完的紙放置到一邊,筆沾上墨,手腕就轉(zhuǎn)動了起來。
“快馬送出去?!绷崒⑿胚f給牌九。
牌九片刻不耽擱,快步離開。
……
捶了捶腰,楊束拄著棍子進城。
普天之下,大概沒他這么慘的帝王,回自己的家,還得喬裝打扮。
“小二,來碗茶?!?
楊束聲音沙啞蒼老,他左邊的桌子坐著兩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吵的臉紅脖子粗。
“別幻想了,皇上就是出事了!”
“嘭!”
青年被一拳打倒在地上。
“二柱,今日起,我們斷交!你往后都不要找我了?!?
“枸子,就因為我說了實話?”
“你這個人沒感恩的心,你娘的病,還是府衙墊的藥錢,你呢,一個茶館一個茶館嚷嚷皇上身亡了!唯恐天下不亂!”
“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心,但人就不是這么做的!”
“秦國在,我是秦民,它亡了,我還是秦民!”
“誰要亂秦國,我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他!”
提起青年,枸子又是一拳頭砸下去,呸了口,他大步走了。
青年又氣又羞,但不等他起來,伙計的大腳踩在他手上。
“??!”
青年嘴剛張開,一杯茶潑他臉上。
不等青年看清潑的人,一碗碗茶跟下雨一樣,接連不斷。
“你們干什么!”青年吼叫。
也不知誰先動的手,等伙計把人拖出來,青年的一張臉已經(jīng)沒法看了。
“客官,今兒的茶錢就不用付了,往后啊,別來了。”
伙計把青年推出去。
“這種人,就該扔進山里喂狼?!辈杩蛡儜崙嵉馈?
“狗都能養(yǎng)熟!”
“晦氣玩意!”
“皇上就是讓他吃的太飽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罵的停不下來。
“皇上洪福齊天,定能平安歸來!”
“我娘特地去紅山寺求簽,主持說上上簽!”
“我娘也去了?!?
“一群大王八,凈散播謠。”
桌子被拍的嘭嘭響。
楊束端起茶碗喝茶,群眾里雖有壞人,但絕大多數(shù),心是紅的。
不枉費他一箱箱銀子流水一樣的花出去。
“他剛說忠國公吐血昏迷,是不是真的?”
散去前,一人問道。
楊束起身的動作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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