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九,朕對蘇洛君,是不是過于殘忍了?”楊束半撐著頭,似在懊悔。
“皇上,你是帝王,萬金之軀,謹慎是應(yīng)該的?!?
“你也沒干嘛蘇姑娘,是她自己喝的,咱們又沒強逼。”牌九擲地有聲,管他誰對誰錯,皇上就是把蘇洛君宰了,他也站皇上的邊。
“沒白疼你啊?!睏钍o牌九抓了把糖,將來他要成了剛愎自用的昏君,牌九絕對跑不了,保不準掛柱子上,罵的比他還狠。
“蘇洛君醒了?”
“應(yīng)是沒有,要醒了,田莊會傳信過來?!?
牌九把糖塞進懷里,算算行程,方壯今晚就會回來,得跟他好好炫耀下。
“皇上,帝王宮是不是要添娘娘了?”牌九打趣了一句。
楊束揚起笑,但笑意不達眼底。
……
“小姐?!?
青蘿喜極而泣,“你總算是醒了,擔心死奴婢了?!?
“別看了,秦帝不在,你昏迷這兩日,他就來過一次,待了沒一刻鐘。”
蘇洛君扯出抹蒼白的笑,聲音沙啞,“秦國這么大,每日要處理的政務(wù),一定極多?!?
青蘿倒來水,“小姐,你還要給他找理由找到什么時候!”
青蘿捏緊了杯子,氣息長了,是她引小姐跳下去的,可見小姐不管不顧,一心為楊束,青蘿還是怒了。
“你看看自己成了什么樣!”
“那么個薄情的人,他哪里值得了!”
蘇洛君半撐起身咳嗽,“青蘿,楊束不是薄情之人,他不是……”
雖咳的臉通紅,蘇洛君還是把話說下去,“我以前信過別人對他的描述,可一次次接觸下來,我發(fā)現(xiàn)傳不對?!?
“青蘿,你用心去看,別抱偏見,真實的楊束,身上有許多種顏色,他值得所有人去追隨,比世間任何一個男子,都值得我愛。”
“我確實狼狽,可這不是楊束造成的。”
“一切皆我自愿,是我在奢求,奢求他的心?!?
“我希望他的眉宇永遠是舒展的,我想要他開心?!?
“看他開心,我便很開心?!?
“青蘿,情愛,并不是誰付出的多,誰就有理,一開始,就是我主動糾纏,他從未承諾過我什么?!?
“何來薄情?”
“是我認準了他,我也不怕被辜負。”
“落子無悔。”蘇洛君一字一句,臉上有柔和的笑容。
青蘿嘴張了張,垂下眼,掩住里面的憐憫,小姐滿心為楊束考慮,卻不知她離楊束越近,帶給他的禍事就越大。
她的歡喜,從不純粹。
這局棋里,小姐是最可悲的那個。
她得到的那刻,就是夢驚醒時,希望那時,小姐能承受的住。
“廚房溫了粥,我去端來。”
青蘿扶蘇洛君靠在軟枕上,走到門口,她停住腳步,朝蘇洛君開口“小姐,我曾聽娘說,愛人不可十分,要給自己抽身的余地?!?
“我知道,你別學我?!?
蘇洛君掩唇輕咳,她不覺得自己廉價,全心愛一個人,不該是錯,但非議猛如虎,會把人吞噬進去。
不是所有姑娘都跟她一樣不在乎外界的眼光。
“咳……”
青蘿出去后,蘇洛君半趴在榻邊,怎么都止不住咳嗽。
這時,一只手輕拍上她的背。
寬大的手掌,溫暖干燥,明顯不是青蘿的。
蘇洛君抬起頭,和楊束的視線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