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
梁榮實的喊聲,把楊束從思緒里拉回來。
“翻閱史書,無意發(fā)現的?!睏钍Z氣平淡。
梁榮實震驚了,“柳兄,我以為我足夠了解你了,沒想到只是冰山一角?!?
“憑柳兄的頭腦,兩年,不,一年!一年就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
“梁兄,你也太高看我了。”
“我只怕自己還低估了?!绷簶s實上下打量楊束,連連點頭。
那眼神,活像丈母娘瞧女婿。
楊束被他看的受不了了,準備找借口溜。
“柳兄,玄宗若沒有下旨托孤,幼主小,齊恒王這個叔叔,受皇室供養(yǎng),卻不幫侄兒管理朝堂,是不是太沒責任感了?”梁榮實低了低眸。
“梁兄此差矣,上有太后,下有三朝老臣,無內亂外敵,社稷安定,哪里用的著齊恒王這個閑人?!?
“他就不通政務,為什么非要逼一個人在自己完全不擅長的領域幫忙,尤其是根本幫不上的情況下。”
“不擅長朝政,不是齊恒王的錯,更不是他的罪,每個人擅長的領域要全部一樣,是大災難?!?
“圈地困住自己,絕對不是有責任感?!?
“幼主不缺人管理社稷,缺的是陪伴?!?
“齊恒王多看看他,帶著玩玩,教教書法,可比當枯樹樁子有責任感多了?!?
“梁兄,人生來,首先是對自己負責,其次是父母,勉強的東西,雙方都無法滿意。”
“每個人的閃光點是不同的,不是摁滅一處,你想要的那處就會亮?!睏钍患辈痪彽恼f道。
秦帝捅心窩子的本事,別說沒心機的梁榮實,就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狐貍,也得炒上兩個菜,來壺小酒。
“柳兄,我們該早些相識的。”梁榮實眼眶濕潤,拉住楊束的手,緊緊握住,懊悔無比,他怎么就把人忘了。
怎么能忘了!
“巧舌如簧!”
一道輕嗤聲從馬車里傳出。
“姣姣!”梁榮實有些惱了。
“梁兄,我去瞧瞧蟬蟬?!睏钍鴽]有看兄妹吵架的愛好,更別提夾在中間,忍受梁姣姣的不滿。
“人家有冒犯你?”
“姣姣,你的敵意,已經不是過了,是過分了!”
楊束走后,梁榮實也不忍著了,語氣較平常要嚴厲很多。
“大哥在算數上是遲鈍,也不擅買賣,但大哥對你,從沒有過壞心!”
“大哥一再堅持,是覺得柳眠非池中之物,你心氣高,瞧不上無官無職的,可那等青年才俊,哪里會娶商戶。”
“柳眠現在是落魄,可他聰慧,知禮數,胸懷寬廣,最重要疼惜家人?!?
“柳蟬蟬成了那副樣子,他不僅沒拋棄,還同往昔一樣疼寵著?!?
“姣姣,你不趁這時候抓住,等到了永陵,人家能選擇的就多了,柳眠那個腦子,不會出不了頭?!?
梁姣姣冷著臉,“大哥,別被表象騙了,柳眠這個人,城府絕對深?!?
“這才多久,他就獲得了你的信任?!?
梁榮實神情沒變,“那又如何?”
“姣姣,這不更能說明他有腦子?”
“如今這世道,吃人,柳眠這樣的,才能活的長久,活的好,姣姣,大哥的腦筋直,不如別人會轉,我護不住你?!?
“大哥雖瞧不出柳眠的深淺,但能肯定,他不是大惡,他對妹妹好,對隨從也不嚴苛,對妻子定不會差到哪去?!?
“姣姣,到了永陵,并不意味著安穩(wěn),家里在那邊,根基淺薄,與其賭個未知的人,不如賭柳眠,他必能護你安穩(wěn)?!绷簶s實聲音急切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