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近了,施施然朝魏秋行禮:見過魏小將軍。
魏秋忙讓她免禮:你在這里住得可好
那日,他被西晉人所傷,沿路逃到一處密林中,見不遠處有一房屋,憑著最后一點氣力踉蹌到那屋前,后來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昏迷了幾日,等再次醒來,身上纏滿了繃帶,睜眼便見到這婦人,他才知道,原來是她救了他,后來聊了幾句,女人泣訴,自己男人戰(zhàn)死,只剩下她一人無可依靠。
魏秋暗忖道,邊關不安定,她一女子,獨身在外不安全,且她又救了自己,不如先將她帶回將軍府。
茹夢娘掩嘴輕笑:托小將軍的福,夢娘才有了可棲身之所。
女人眼珠劃過眼底:昨日府中來了一位貌美娘子,不知是何人
魏秋笑道:那是我家姨娘,也是我大哥的小娘,大哥對她十分敬愛,是個極好的人,以后你多與她相處。
原來是個妾室,想不到這位魏將軍對一個妾母倒是看重。
茹夢娘故作驚訝:原來是主子奶奶,只怕奴家行粗鄙,冒犯到那位,就罪該萬死了。
不必如此卑微,你是我救命恩人,并非府中家奴。
雖是如此說,但奴家不好在府中白吃白喝,總該盡些綿薄之力,縱使為奴為婢,也是使得的。
魏秋不再多說,尋往禾草的院子,不用想,他大哥一定在那里。
禾草見到魏秋,差點沒認出來,都說軍中磨煉人,果然不假,從前那樣一個夭矯小郎君,青青樹苗一般,這才多久,皮膚黑了,眼神也堅毅了。
少了幾分世家公子的金貴,多了幾分成熟男子的堅韌。
秋哥兒,這才幾日不見,怎么像是長高了一些。禾草拿手比劃了一下。
魏秋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等再過兩年,說不定就長到大哥哥一樣高。
嗯,快快長高些,好娶個媳婦兒。禾草一副老成的口吻。
她殊不知,像魏秋這樣的人家,早早就在房中放了人,別看他年紀小,在男女一事上,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魏秋只是笑,看向他大哥。
魏澤無奈地搖了搖頭,招手讓魏秋跟著他去書房。
什么事
魏秋猛灌了一杯涼茶:西晉自打上次兵敗后,有探子回報,說西晉王庭有意聯(lián)合西邊的塔塔部族。
西晉雖說人馬強悍,卻也不是鐵板一塊。
草原之人,性情桀驁,很難一心,各部落之間誰也不服誰,多個部落融合在一起的王朝,內里早已分化,各自為政。
大哥,若讓西晉王庭聯(lián)合塔塔部族,屆時兩面夾擊之下,我軍首尾不接,處境相當兇險。
魏澤緩緩摩挲指上的戒環(huán),眼睛微斂。
你讓王謙作說客,走一趟塔塔,看看他們是什么態(tài)度。
塔塔與西晉接壤,受西晉庇護,我們去只怕會無功而返。
魏澤撩起眼皮:你先派人去,我自有打算。
是。魏秋應下。
魏秋覷看了一眼魏澤,笑道:大哥什么時候回軍營,該不會姨娘來了,就邁不動腿了吧。
魏澤冷下臉,肅起眉目,把茶杯重重往桌面一放,飛濺出一攤水。
休要胡說!
魏秋自知失,不敢再說。
魏澤又道:尤其在她面前,你語注意些。
哥哥教訓的是。
還有一事,你速速撥五百人馬隨我去一趟‘落霞坡’。魏澤系上護袖,拿起馬鞭。
去‘落霞坡’做什么
去殺人……男人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