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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8章 明白

鴛鴦渚,兩位飛升,大戰(zhàn)正酣。

這一場架,打得沒頭沒腦,不像是出手慎之又慎的山巔老神仙,更像是兩個任俠意氣的市井少年,狹路相逢,不過對視一眼,就互礙眼,非要撂翻一個才罷休。

天地晦暝昏昏然,一輪懸空大日仿佛驀然被吃,給那黃衣老者吞入腹中一般,唯有座座漩渦,如神靈睜開天眼,愈發(fā)顯得這座小天地的詭譎滲人。

芹藻嚴格在內(nèi)的大修士,都心悸異常。如此巔峰的飛升境,以前怎就沒見過,甚至半點消息都沒聽過什么嫩道人嚴格只能確定這個桀驁不馴的老前輩,絕對不是中土神洲的某位得道高人。

鴛鴦渚觀戰(zhàn)修士,境界越高,越能清晰感受到那份大道運轉(zhuǎn)的磅礴氣象。

鴛鴦渚就是一座被涸澤而漁的池塘,游魚都像被拋上了岸。修士每一次呼吸,都需要消耗自身天地的靈氣。

上五境神仙,不太介意此事,只是苦了那些陪著師門前輩來此游歷的下五境修士,哪怕師長們幫忙護道,或以上乘術(shù)法隔絕出一方小天地,或紛紛祭出山門異寶庇護一方,那些魂不守舍的年輕修士們,依舊擔心天會塌下來,一個個臉色慘白,身形不穩(wěn),不少人都已經(jīng)得了師命,干脆跌坐在地,開始呼吸吐納,憑借各自宗門祖師堂秘傳的道法心訣,用來抵御天地間那份無形的大道壓迫。

南光照早已祭出一件本命重寶,竟是一座罕見的古老祠廟,是那煉山為祠的一門隱秘神通,南光照真身,就站在祠廟大門口,身披一件仙兵品秩的老龍法袍,靈氣激蕩,水運跌宕,以至于拖曳出一條條七彩琉璃色彩,每一條彩帶,其實都是一條江河的大道顯化。

南光照真身躲在祠廟,祠廟又在法相眉心處,如一枚紅棗印痕。

南光照運轉(zhuǎn)心意,駕馭法相與那戰(zhàn)力驚人的飛升境廝殺。

說是廝殺,其實一邊倒,也就是南光照竭力防御,瘋狂逃命。

那些漩渦當中,經(jīng)常只是探出一臂,手持巨大法刀,隨便一刀劈斬,就能在南光照那尊法相身上,劈砸出無數(shù)星火,四濺如雨。

鴛鴦渚所有觀戰(zhàn)看戲的中五境修士,身邊沒有師長護道的,都已經(jīng)施展保命術(shù)法,或是祭出一件件護身法寶,一粒粒芥子大小的渺小光亮,在這座暗不見天日的小天地內(nèi),受那強勁罡風吹拂,燈火飄搖不定。

一些個上五境修士,還要必須護著附近那些沒什么關(guān)系的下五境修士,幫助這些可憐人,不至于道心崩潰,魂魄離身,瞬間淪為游魂野鬼。所幸廝殺雙方那些四處崩散的道法余韻,都會被芹藻、于樾之流的大修士出手打散。

戰(zhàn)場那邊勝負懸殊,只要有眼睛的,都不會眼花看不真切。

而嚴格一眼看穿那山祠、水袍兩件仙兵的根腳,說道:果真被南光照成功煉化了半座破碎福地的名山大川,不然那件水袍,到不了仙兵品秩。

山上每件仙兵的鑄造煉化,就等于修士擁有了一份相對完整的大道,真正裨益的,不是仙兵主人的魂魄滋養(yǎng),對于能夠擁有仙兵的大修士而,不差這點收獲,關(guān)鍵是仙兵的存在本身,契合大道,暗藏玄機,被天地認可,每件仙兵本身就是一種種證道得道,能為修道之人鋪出了一條登頂捷徑。

芹藻疑惑道:當年那樁天大風波,對劉蛻這個外人來說,就是在家修行,禍從天降,誰都知道他是遭了無妄之災,可結(jié)果連他都被文廟那邊問責了,被文廟抹掉了不少宗門功德,卻從沒聽說南光照牽扯其中,只知道破碎福地給他花錢賣了去。天倪兄這里邊有什么說法

對山上消息極其靈通的天倪,手上管著中土神洲影響最大的山水邸報之一,迅速翻檢那頁老黃歷,搖搖頭,說道:此事文廟那邊管得嚴,不容外人探究。我只知道,那個不知名劍修,當他從福地‘飛升’到浩然后,害得家鄉(xiāng)福地被各方勢力覬覦,劍修本人,很快就消失了,好像文廟都沒能找著他。至于是給人滅口了,還是逃過一劫,還真不好說。

早年扶搖洲那處福地崩碎之后,福地之內(nèi)生靈涂炭,尸橫遍野,山河破碎風飄絮,幾位幕后大修士各有所得,坐收漁翁之利,有人得寶,有人掙錢,各有機緣撈取在手。不過其中一位據(jù)說是這場災殃罪魁禍首的山巔鬼修,曾經(jīng)是與劉蛻齊名的一洲山上執(zhí)牛耳者,事后被文廟拘押在功德林,從此杳無音信,其余幾個,好像也沒能捂熱錢袋子,下場就都不太好。隔了幾十年,其中一個扶搖洲仙人,還莫名其妙暴斃了,是被人一劍砍掉頭顱,尸首被分別丟棄在山門口牌樓下和祖師堂屋頂。

不曾想反而是這個南光照,當年與扶搖洲那處覆滅福地,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最終獲利最大

曾經(jīng)的扶搖洲,跟桐葉洲有些相似,都是兩宗對峙的山上格局,劉蛻所在天謠鄉(xiāng),鬼修楊千古所在的后山,都有一位飛升境坐鎮(zhèn)山頭。

只是那個宗門名字古怪的后山,因為山上鬼修眾多,尤其是祖師堂內(nèi),半數(shù)都是鬼魅修士,終究在山上山下都太不討喜,所以聲勢依舊不如劉蛻的天謠鄉(xiāng),等到楊千古被拘押在功德林,后山在扶搖洲,地位更是一落千丈,最后被白瑩蠻荒王座打破護山大陣,就此覆滅。

一座名聲不佳的鬼修宗門,竟然不受那大妖白瑩的招降,絕大多數(shù),力戰(zhàn)而亡,修士十不存一,只有早早撤離扶搖洲的一撥年輕嫡傳,在戰(zhàn)爭落幕后,得以從中土返鄉(xiāng),聚攏起那些下場比喪家犬還不如的四散同門,重建山門,處境之艱難,遠過天謠鄉(xiāng)和荷花城這類祖師堂得以保留的山頭。

傳說白帝城城主在那扶搖洲現(xiàn)身后,唯獨對重返家鄉(xiāng)的后山修士頗為照拂,甚至與那撥人數(shù)寥寥的年輕鬼修說了句,人不如鬼,后山多些鬼,又如何。

傳聞白帝城的那位狂徒,年輕修士顧璨,還破例擔任了新后山的首位供奉。

只見天幕處憑空出現(xiàn)一座嶄新漩渦,驀然出現(xiàn)一只瑩白如玉的大手,兇狠抓住南光照的法相頭顱,重重一按,遠處黃衣老者一刀橫抹,刀光好似在天幕中鋪出一道銀河,將南光照法相一斬為二,法相眉心處的山祠,飛升境老修士的真身法袍當中,飄出兩條長如瀑布的彩練,最終橫作腰帶,將被斬法相縫補為一。

南光照終于有些神色慌張,若是尋常劍仙,劍氣殘余,不至于讓法相無法自行縫合,哪里需要他消磨實打?qū)嵉牡佬?以江河所煉的彩練打造成一條遮丑的腰帶

南光照只得以心聲說道:道友,我認輸。

不料那黃衣老者置若罔聞,前行一步,手腕一擰,手中長刀又是一記遙遙劈砍,分明是想要將南光照一尊法相當頭劈成兩半。

剛剛躲過那道無可匹敵的刀光,一條持刀手臂從別處漩渦當中迅猛探出,一刀從南光照法相后心處一戳而過,從胸膛處透出,法刀一挑,刀尖微微傾斜,直接將那法相挑高,又有手臂死死箍住法相脖頸,將南光照的法相使勁往后一拽,法刀大半,都已捅穿南光照的那尊法相。

南光照法相的整個胸口,都出現(xiàn)了縱橫交錯的黑金色絲線,如一張蛛網(wǎng)不斷蔓延開來,迅速蠶食南光照法身的靈氣,甚至連那法相所蘊含的道法真意,都要被那些古怪絲線汲取奪走。法刀主人,跨出一步,從漩渦當中走出,龐然身軀,漆黑如墨,唯有一雙雪白眼眸,電光交織,它松開刀柄,伸出一手,五指如鉤,攥住南光照法相的一側(cè)頭顱,狠狠拽下大片雪白,丟入嘴中,大口咀嚼,大快朵頤。

南光照這位堂堂飛升境,在中土神洲成名已久的山頂老神仙,就像被條瘋狗咬了一口,死不松口,還要帶走一大塊血肉。

與此同時,其它漩渦處,一桿金色長槍迅猛丟擲而出,竟是敵我不分,直接將兩尊法相一并刺穿,狠狠釘入虛空天地中。

一座天地,光亮四起,各個漩渦處,都有兵器一閃而逝,劃破長空,直刺糾纏雙方,一把把兵器傾斜釘入兩副法相身軀。

宛如一處花叢。

黃衣老者隨手劈出一刀,這就是答案。

將那被禁錮住的兩尊法相,一并從肩頭到肋部,當場斬開。

南光照只得繼續(xù)駕馭水袍彩練,辛苦縫補法相缺漏。

這一幕看得所有觀戰(zhàn)修士都心顫。

這位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嫩道人,真是一個心狠起來,連自己都砍啊。

只見那黃衣老者再一手將刀鞘拄地,刀鞘底部所抵虛空處,蕩起一圈圈金色漣漪,一株株不見書籍記載的金色花卉,好像從水中驀然生發(fā)而起,亭亭玉立,搖曳生姿。

這位嫩道人面容猙獰,認輸老子在家鄉(xiāng),手刃豪杰梟雄無數(shù),做客腹中的妖族修士,就沒誰口頭上說認輸二字的。

大幾千年的修道歲數(shù),遇到不對付的飛升境大妖,沒有二十,也該有雙手之數(shù),打不過,各自都是直接跑路,跑不掉就是個死。而且哪個不比這個不知姓名的家伙,難纏百倍好不容易逮住個境界夠高、偏是廢物的好對手,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老子今天要是還不曉得珍惜,還不得挨雷劈!

萬一給老瞎子聽了去,就老瞎子那小肚雞腸小心眼的,還不得來一手抽筋剝皮

小天地的天幕處,金色云海隨之緩緩凝聚,雷聲滾滾,驚心動魄。

饒是芹藻這幾位仙人,都覺得再這么打下去,多半就要處境不妙了。

說不定整個鴛鴦渚,偌大一座島嶼,都要被那道術(shù)法給一掃而空。

法相眉心處的那祠廟門口,南光照真身,七竅流血,慘狀至極,一件好不容易提升為仙兵品秩的龍王水袍,出現(xiàn)大片的鮮紅,顯然南光照已經(jīng)傷及大道根本,都來不及以術(shù)法收拾慘狀,大怒道:嫩道人!你真要與我玉石俱焚!

可是南光照的心聲語,則要婉轉(zhuǎn)幾分,強自鎮(zhèn)定,試探性問道:道友,你我不如就此作罷云杪一事,非但不會再管,事后我必有補償,總之都可以商量。

黃衣老者嗤笑一聲,老子今兒真是長見識了。認輸不成,就要談錢了

在蠻荒天下,可沒這些花花腸子。打架之前,不太講究什么狗屁香火情,祖師堂又有哪些掛像,什么豐功偉績。打架之后,更不用求饒,運道不濟,技不如人,就乖乖受死!

如果認慫管用的話老子需要在十萬大山那邊當條看門狗!

眾人只聽那黃衣老者放聲大笑道:架才打了一半,你分明還有恁多手段,打算藏藏掖掖帶進棺材啊,不拿出來顯擺顯擺!怎的,瞧不起嫩道人

右手抬起那把雷電交織的雪白長刀,以左手輕輕一抹,在掌心攥出一粒雷電凝練的光球,丟入嘴中,大嚼如同佐酒菜,嫩道人冷笑道:我這地盤,可不是拿來給人看熱鬧的,不如由你起座天地,換地方打,痛快些,分生死。

在文廟這邊切磋道法,其實誰都束手束腳。先前陳平安與仙人云杪的那場廝殺,雙方一樣需要處處留力,極其拿捏分寸,免得殃及池魚,需要顧忌鴛鴦渚眾多修士的安危。

中土神洲的歷史上,有過一場兩位劍仙突兀而起的搏命,方圓百里之內(nèi),劍光無數(shù),多達百余位修士,根本逃脫不及,結(jié)果都被雙方飛劍帶起的凌厲劍光,給串成了糖葫蘆,那兩道劍光消散之時,就是無辜修士魂魄攪爛之際。

其中一位,原本身居高位,是一座宗門仙府的掌律祖師,結(jié)果被宗門從山水譜牒剔除名字,淪為一位不得不流竄四方的山澤野修。而此人正是游歷中土的金甲洲劍仙,司徒積玉。再后來,司徒積玉就干脆去了劍氣長城。

南光照繼續(xù)心聲道:嫩道人,你我無冤無仇,何必非要分個生死,再打下去,對你我都無半點好處。

南光照哪里想得到,這位黃衣老者,在家鄉(xiāng)那邊,早習慣了只要出手,分勝負就是分生死,更想不到嫩道人如此兇悍出手,只是是因為實在窩囊太久,憋了一肚子氣。

嫩道人譏笑道:唧唧歪歪像個娘們,老子先打你半死,再去收拾那個穿白衣服的小崽子。

嫩道人倒不至于覺得真能徹底打殺眼前這位飛升境,讓對方跌個境,就差不多了。

用自家公子那位李大爺?shù)脑捳f,就是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按照嫩道人以前的廝殺風格,哪里會廢話半句,打死了,吃干抹凈就算完事。

因為離開蠻荒天下后,這一路游歷,吃喝很香,睡覺安穩(wěn),經(jīng)常見那李槐翻閱幾本破爛不堪的江湖演義小說,里邊那些威震武林的江湖名宿,或是行俠仗義的白道豪杰,與人切磋之時,話都比較多,用李槐的話說,就是打斗雙方,擔心一旁看客們太無聊,雙方若是悶頭打完一場架,不夠精彩,喝彩聲就少了。嫩道人聽完之后,覺得很有道理。

南光照臉色陰沉,不再心聲語,撂了一句狠話,嫩道人,別給臉不要臉!

嫩道人嚇了一大跳,難不成眼前這個家伙,是個深藏不露的

一時間驚疑不定,只是再一想,去你娘的,一個連文廟議事都沒資格的老王八,能厲害到哪里去

你當自己是董三更,還是阿良啊

那個阿良,當年只因為自己悶得慌,隨便一爪子拍傷了個過路劍修,連那本命飛劍都沒拍碎,鬧著玩而已。畢竟自家十萬大山跟那劍氣長城,雙方井水不犯河水。結(jié)果阿良就在十萬大山里邊,追著他砍了幾千里,最后連老瞎子都看不過去,出手了,挨了阿良接連十八劍。

仙霞朱氏那女子,看了眼那位御風懸停的青衫劍仙,收回視線后,與一旁正在飛快翻閱詩集的密云謝氏俊俏公子哥,輕聲問道:謝緣,你覺得此人年紀多大

謝緣正忙著從那部心愛詩集當中尋找靈感,吟詩一事,最講究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給女子打斷了詩興,他哀嘆一聲,抬起頭,看了眼遠處的黃衣老者,隨口說道:怎么都該是活了幾千年的高齡了。

女子氣笑道:不是說他!

謝緣呆了一呆,哈哈笑道:你說那位兼修雷法的青衫劍仙啊,要我猜啊,至多百歲,與那金甲洲的‘劍仙徐君’差不多,都是咱們浩然應運而生的劍道大才,不過咱們眼前這位,更年輕些。

老劍修于樾聽得直翻白眼,憋得難受,又不好與謝緣直說真相,眼前這位青衫劍修,就是你這小瓜皮心心念念的那位隱官,那個讓你謝緣高呼見面需要俯首拜三拜的那個人。

浩然天下最頂尖的豪閥,尤其是涉及跨洲渡船去往倒懸山、與劍氣長城有商貿(mào)往來的門閥世族,對于那個曾經(jīng)現(xiàn)身春幡齋議事堂的年輕隱官,其實或多或少都有了解,但是所知不多,十分粗略,因為劍氣長城那邊管得太嚴,比如皚皚洲密云謝氏,就只能通過各種山上渠道,尤其是與劉氏世代交好、姻親不斷的緣故,得知那位接替蕭愻位置的末代隱官,很會做生意之外,而且氣勢極重,首次現(xiàn)身倒懸山,身邊就跟著一大撥本土和外鄉(xiāng)劍仙,那可是十數(shù)位戰(zhàn)功累累的實打?qū)崉ο桑?

李寶瓶原本有些擔心李槐,會不會被那場山巔斗法給波及,不料李槐跟個沒事人一樣,穩(wěn)穩(wěn)當當站在原地,一個人在那邊嘀嘀咕咕,念念有詞。

完蛋了,打輸了還好說,大不了拉著嫩道人腳底抹油,實在不行,反正有陳平安在,只要躲在陳平安身后,萬事好說。

可這要是打贏了,給陳平安幫倒忙不說,嫩道人豈不是要山上結(jié)仇再連累自己被人盯著,江湖上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所以李槐試探性用心聲語道:嫩老哥,咱們能不能認輸啊不然以后行走江湖,我每天都要提心吊膽,擔心吃悶棍。

嫩道人如遭雷擊,硬著頭皮,假裝沒聽見李大爺?shù)陌凳尽?

老子這場架打得不痛不癢,手還沒熱呢!

嫩道人手上動作愈發(fā),狠辣出刀,雷霆萬鈞。

逼著那個飛升境要么跪下磕頭,認輸才有誠意,要么干脆去往對方的小天地,酣暢淋漓廝殺一場。

再一想,嫩道人好像又挨了一記天劫,他娘的,如今自己這小天地,他與李槐,當然隨便語。只是李槐,怎么可以無視天地重重禁制,與自己說話

大爺就是大爺。

難道是老瞎子傳授的某種秘法可李槐明明親口說過,他就沒跟老瞎子學一招半式。

李槐見那嫩道人沒聽著自己的語,只好轉(zhuǎn)去與李寶瓶問道:寶瓶,咋辦

李寶瓶說道:這位前輩,會收手的。之后怎么辦,你不用多想,前輩自會處理妥當。

李槐咧嘴一笑,那就放心了,給自己補了個天經(jīng)地義的道理,再說了,不還有陳平安在嘛,我會怕麻煩麻煩怕我才對!

其實李槐的很多想法,打小就跟常人不太一樣。

比如當年李寶瓶把他的褲子丟到樹杈上,嗷嗷大哭的李槐擔心的,不是什么丟臉,會不會被羊角辮的石春嘉笑話很久,而是一條新褲子,老值錢了,穿不回家,娘親還不得心疼死,說不定就要擰他胳膊,不然不穿褲子沒啥,涼快得很吶。可是被掐胳膊,那是真會疼啊。娘親就算回頭給他再買條新褲子,家里肯定就沒錢買雞腿了,瞧他姐李柳那模樣,已經(jīng)夠瘦不拉幾的了,長得還不好看,以后還怎么嫁人所以那條高高掛在樹上的褲子一定不能丟。

再比如楊老頭,丟了幾本泛黃書籍給他,在那鼓囊囊的包裹里,太不起眼。書籍封面和前幾頁,好像都給人撕掉了,里邊很多,大概是山上術(shù)法,規(guī)矩多,這個不要學,那個不要做,這道術(shù)法有損天道功德,那門神通會被大道壓勝……學個錘子,所以挑來選去,李槐就學了那門心聲,這個好,沒啥瞎講究,學起來百無禁忌,還實用。

楊老頭給李槐留下了一封信,在信上交待了一些事情。

比如讓他將來該去哪里找個老先生,與那位老前輩隨便學幾手符箓手段,此人曾經(jīng)游歷過驪珠洞天,待了好些年,與你爹經(jīng)常喝酒。技多不壓身,有門手藝傍身,比起兜里多些銀子,總歸更安穩(wěn)些……

就像家里的老人,平時絮叨的時候,煩心,真等到老人不絮叨的時候,就要傷心。

南光照此時心情,糟糕至極,就跟他那晚輩云杪看待嫡傳差不多,覺得這個云杪,真是個喪門星,惹禍精。

與那嫩道人,道理全然講不通,看對方架勢根本就是要他跌境才愿意收手,南光照只得使出壓箱底的一門神通,直接祭出了一件同樣被他煉化徹底的小洞天。

嫩道人大笑一聲,長刀歸鞘,隨手丟入袖里乾坤當中,終于有點飛升境的氣度了!

李槐急匆匆說道:小心!

嫩道人回望一眼岸邊那個儒衫年輕人,愣了愣,這孩子,還會真心在意一條看門狗的生死圖個啥想不通。

嫩道人搖搖頭,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這一點,倒是與李槐差不多。也難怪他們倆湊一堆,誰都不別扭。

隨著兩位飛升境的身形消逝,鴛鴦渚剎那之間便天地清明,大日重現(xiàn)。

幾乎所有修士,都如釋重負,而且大部分練氣士,都在師長的護送下,匆忙御風遠離鴛鴦渚這個是非之地。

一打就是兩場架,先是一位劍仙一位仙人,再有兩位飛升境,看熱鬧也算看飽了。

何況天曉得南光照的那座小天地,會不會當場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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