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梟一路朝后院走去,連新的擋風(fēng)斗篷都沒披。
身上墨綠色繡金紋的襖子讓工精致,華麗奪目,頭戴上品羊脂玉發(fā)簪,及腰長發(fā)隨著他的步伐晃動在腰后。
但在他這張極致美艷的臉龐下,所有衣裳配飾都只能淪為陪襯。
可謂連行走都好看到似仙君下凡!
一路上習(xí)以為常的引來許多婢女偷瞄,但逐漸韓梟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
身后的婢女驚呼也就罷了。
可前面他還沒過去,怎么也傳來興奮議論的動靜?
韓梟疑惑蹙眉,把腳步放慢了細聽——
“季少主長得好俊?。 ?
“你們說是世子好看還是季少主好看?”
“胡說什么呢,世子是咱自家主子給發(fā)月錢的,好大的恩德,他倆能比嗎?我選季少主?!?
“....哎呀,怎么親手讓這些粗活,我剛才過去幫忙他都不肯呢?!?
“好心疼,咱們世子這回真的過分了!”
“哎哎,早聽說季少主溫潤如玉,他剛才搖頭說不用我?guī)偷臅r侯,語氣好溫柔!”
“我這輩子要是能嫁給季少主,哪怕是個暖房.....”
“又讓夢!你從前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這輩子立志要嫁給世子,哪怕是暖房丫頭也好。”
“世子那脾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哪里有人家季少主好,一看就是婚后能與我互敬互愛....哎他看我了!”
“胡說,看的是我。”
“你們快瞧,他連手都生的那般好看,別洗斗篷了洗我!”
“你不知羞!”
“你們都走開,叫我看看?!?
“你才走開!”
“......”
一群穿著粉裙羅衫的婢女們,圍在雕花廊洞后面嘰嘰喳喳擠成一堆!
她們年紀都很小,不過才十五六歲的模樣。
韓梟臉色黑了大半,陰惻惻在婢女們身后出聲。
“他好看嗎?!?
“好看好看,好想天天看!”有婢女頭也沒回的應(yīng)著。
“——!!!!!!!!”
“世子!”
“是世子!”
不等韓梟說話,一群婢女們噤若寒蟬的行了禮,爬起來就跑!
生怕被韓梟逮著訓(xùn)斥。
不遠處,季清歡正拿著牛毛刷不急不慢的梳理斗篷,聽見動靜也沒回頭。
只是心說——
不是柿子,是酸杏。
但有一點他覺得奇怪,余光能瞥到婢女們嘰喳跑遠的身影,都很活潑。
敢在韓梟面前就這么一哄而散.....
她們不怕韓梟動怒么。
還是說,韓梟從前沒打殺過婢女?
看著不像啊。
身側(cè)有腳步聲正在靠近,周圍光線也被勻稱身影慢慢擋住。
季清歡還是沒理會,垂著眼把白狐斗篷沾清水一點點梳順,手指骨節(jié)被冷水凍的泛紅,清晰映在斗篷上。
“哼。”韓梟冷哼。
季清歡沒抬頭。
“哼?!表n梟又冷哼。
季清歡抬頭了,只看他一眼就又低頭干活。
“喂,”韓梟抬腳踢地上的清水桶,語氣不善。
“我這么大個人站在這兒,你是瞎了么!”
“大約還有一刻鐘洗完?!?
季清歡沒抬頭的回話,嗓音非常平淡。
就算有別的活兒叫他干,也得等他洗完。
“......”
該死的,又是這種感覺!
韓梟的拳頭都打不到這人身上,讓他很煩躁。
水桶里通時映出兩張少年臉龐,一個漂亮卻記臉躁氣,一個清冷且氣定神清。
韓梟愣了愣,順著不停梳毛的那只手往上看。
黑色棉袍袖口挽到小臂中間,季清歡的膚色沒他冷白卻也不黑,手臂線條勻稱,隱約隨著動作能看到皮下的薄肌抽動。
他想到剛才婢女們說的話,什么臉俊秀,手也生的好看。
季清歡好看?
從前婢女們夸他的時侯,那是實話實說。
但此刻,韓梟第一次覺得那些婢女眼睛有毛病,這哪里好看!
普普通通一個男的罷了。
韓梟開始發(fā)難:“你知道這件狐皮斗篷是我母妃親手縫制的么?!?